“但是……”
众人正沉浸在天降横财的喜悦,争相报出预算时,玄洞子猛地泼了盆冷水。
“咱们道观的债主,已经陆续前来,从账面上划走了这批财物的九成!”
“抱歉,剩下的一成,分给哪个都不够?”
玄洞子望着大师兄,“道祖诞辰,不能办了!”
他转向要为弟子争取资源的师弟,“叫你弟子再等等,熬过这阵就好了,如果他心怀不满,任由他去!”
“还有,如果房子不能住,道观里多是无人居住的空屋,随便找一间调换!”
玄洞子挨个说了一圈,半粒米都没给出去。
“不愧是铁公鸡,当真一毛不拔啊!”
众多师兄弟内心腹诽,知道想从这位道观账房手上,哪怕是抠出半个铜子都难上加难。
“好啦,今日聚会完毕,我有事先走!”
玄洞子合上账簿,临走前扫视众人。
“还有,马上年底了,各位师兄弟,从公账上借的钱粮,最好提前半个月换上,否则账面上平不了,影响福利的采买和发放!”
玄真子愣了愣,还不死心,问道,“道祖诞辰,真不能办了?”
合着这位大师兄,仍然惦记着那批财物。
玄洞子斩钉截铁,“绝不可以,大师兄,细水长流,绝不能一朝耗费干净。”
“知道了,谁叫你是咱们道观的大管家!”
玄真子拍拍手,“情况艰难,大家辛苦辛苦,支持玄洞子师弟的工作。”
这时候,一个手脚粗大的道童,长相朴素,脸上一颗硕大蒜头鼻非常醒目。
他急匆匆跑进来,一头扎入老道士们议事的大厅。
“不好啦,不好啦!”
玄真子等人,纷纷皱起眉头,如此不分场合、大呼小叫的蠢笨道童,也只能将就着用了。
不是不想招收机灵的童子,人家看不上破败的道官。
“没规矩,快说,什么事情?”
玄真子一声呵斥,尽显代理主持的威严。
道童果断跪下了,这回又是用力过猛,摆错了礼节。
道官内,除非是拜师、祭祀等庄严场合,无需下跪这么隆重的礼节。
“罢了罢了,你只管说罢!”
道童硬邦邦跪在地上,张嘴说道,“外面有个年轻的小施主,说是咱们道观先前分出去的分支,特地来认祖归宗。”
稀奇了,连道观内的弟子,都争抢着往外跑,竟然有外部分支的弟子,反而前来投靠道德观。
一帮玄字辈的老道士们,面面相觑,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玄真子乐开怀,“好啊,我等道德玄宗的正统地位,真是人心所向。”
其他老道士没这么乐观。
从道德仙宗分离的支流,多如天上繁星,历经岁月变迁,也有中途灭绝的,也有发展兴盛,也有式微破败的。
这些分支,不管如何,都没有理由投靠道德观。
不是老道士们没自信,他们是道德观的嫡系,知道自家情况。
眼下的道德观后继无人,财物空乏,只剩下这块山头的地皮,还值点钱,可惜是祖产不能卖。
外人便是有企图,也不会对这破道观下手。
“在这里空想无用,先把人请进来!”
玄洞子冷冷开口。
“对,先把人请进来!”
片刻过后,王壬站在议事大厅,经受一帮老道士的检查。
“啧啧,怎么没有半点法力在身?”
“不会是上门打秋风的吧,事先声明,咱们道观没钱,你找错地方了!”
“小伙子,叫什么名字,来自哪个分支?”
几个老道士加起来,絮絮叨叨,比菜市场还价的老太太更能说。
玄真子插不上嘴,感觉自己大师兄的威严,遭遇极其严重的挑战。
“都静一静!”
这时候,玄字辈老道士们,方才发现大师兄很不满。
“让大师兄盘问,啊不,询问!”
玄真子笑眯眯,一对扫帚眉毛,极力露出和蔼神情。
“孩子,在场都是你的长辈,你可以说出自己来历了!”
王壬开始自述审视,无非是来自外界,千辛万苦回根溯源,找到这处道德观。
“蔽派名为嫡道宗,主修《玄都道德经》!”
玄真子和老道士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