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睨着两人,眼中闪着鄙夷之色。
她的胆气本就壮,素来无惧,便是武当与少林也不假辞色,如今有了萧月生这个超卓高手,更是胆气雄壮,小小的昆仑派,不值一提!
温玉冰行事小心,并不多言,贝锦仪与周芷若冷眼旁观,心下不喜,对于班淑娴多了几分厌恶。
林晓晴却是玲珑八窍,对于与人相处,游刃有余,见昆仑峨嵋两派闹得有些僵,便开口,娇声说道:“何夫人,非是小女子不想,而是不能也,……韦一笑他轻功高明,一番较量下来,小女子内力已是人去楼空,实是有心无力了。”
她声音温婉和气,令人不由心情平静,难起反驳之念。
班淑娴虽然冲动,却也并非无脑之人,峨嵋派还是不惹为妙,本就想找个台阶下,林晓晴的话,恰能让她顺阶而下,轻哼了一声,也不再言语。
温玉冰眼波流转,对三弟子投来一记赞赏的目光,如此应对,换了自己,怕也做不到。
这般一番厮杀下来,竟没有一具尸体,委实怪异,好像白白忙活了一场似的。
被贝锦仪与周芷若点倒的四人,并未失去姓命,只是被点了穴道,十曰之内,无法运功。
一番生死大战,众人俱已精疲力竭,生死之际,身体不由的紧张,绷得紧紧,消耗极大的心力,如今敌人已去,疲惫如潮水般涌了上来,再难遏止,最想做的便是躺下来好好睡上一觉。
灭绝师太与何太冲颇有经验,开口下令,让众弟子原地休整,虽是正午,也支起了帐蓬,要好好休息一个时辰,再行赶路。
众人刚一坐下,耳边忽然传来一阵铮铮的琴声,如清澈的泉水叮咚作响,闻之浑身清爽,生机盎然。
琴声如涓涓细流,在心田流淌,原本的疲惫与厌倦,惊恐与忧虑,仿佛被清流缓缓冲去,心中无悲无喜,只有淡淡的愉悦。
琮琮的琴声不知自何处而来,峨嵋与昆仑两派的男弟子们,却只觉心中悸动,仿佛有一幅情景呈现眼前:一个女子端坐于矮几上,背对着他们,素手抚琴,优雅淡然,身姿窈窕曼妙,令人失神。
随着清淡的琴声,他们各自浮想联翩,只觉那女子无限美好,天下间所有女子在她跟前,皆是黯然失色。
“何人在此弹琴,这般聒噪扰人?!”一道冷喝声蓦然响起,声音微哑,直接传入众人耳中,其内力颇是不弱。
琴声仍旧,毫不受影响。
但众人却对这焚琴煮鹤,大煞风景的人极为反感,昆仑派的弟子们噤若寒蝉,听出了说话之人乃自己师母,素有太上掌门的班淑娴。
此时的班淑娴,却是脸色煞白,宛如一张白纸,毫无血色,旁人却毫未发觉。
她的丈夫何太冲,也颇有几分雅兴,对于抚琴一道,稍有涉猎,此琴声宛如天籁,实非人间能闻,微阖双目,陶醉其中,只觉周身清虚灵透,说不出的轻松惬意。
班淑娴面色苍白如纸,刚才的话一出品,听得耳边蓦然响起一声断喝:“闭嘴!”
此声断喝宛如一声春雷在耳边炸响,轰得她耳鸣眼花,五脏六腑俱随之颤抖,自心底涌出一股恐惧,不由自主的恐惧。
但班淑娴亦非常人,否则,也无法让颇有才华的何太冲俯道贴耳,她顽固执拗,五头牛也拉不回来,很快便驱去了心头的恐惧,反而恼羞成怒。
“是谁?!”班淑娴拔剑出鞘,自帐蓬内钻出,站在空地上,打量四周,大声喝道:“究竟是谁?!……鬼鬼祟祟,滚出来!”
琴声悠悠,忽然增强,将她的声音掩盖了下去,旁人毫无所觉,只感觉泉水顺着山间流淌,忽然遇一处山涧,倾泻而下,由静变动,声势变化,多了几分激越。
班淑娴更是恼怒,知道刚才在自己耳边怒喝之人,定与弹琴者有莫大的关系,于是迁怒于人,高声喝道:“是谁在弹这破琴,难听死了,还不住手?!”
“哼!”淡淡的冷哼再次在班淑娴耳边炸响。
班淑娴身体一颤,几乎软倒,只觉周身血气一阵翻涌,胸口郁郁,喉咙一甜,忙将热流咽下。
只是班淑娴姓子乖戾,不但未能将她吓住,反而变本加厉,更加凶狠,蓦然发出一声利啸,一字一顿,轰然响起:“有胆子出来,你这个鬼鬼祟祟的小人!”
琴声戛然而止。
班淑娴只觉眼前白光一闪,随即右脸微疼,耳边传来“啪”的一声清响,**辣的感觉蓦然涌上来。
她此时方才发觉,自己竟挨了一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