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出来打了个圆场,说道:“你爹那会也是没办法,家里头都掏不出银子来,况且你爹他是失踪了,说不准人还活着。你说你奶把你卖掉也不对,毕竟让你嫁给朱大利,你自己也是同意的。至于卖了小谷一事,是不是有误会?”
安荞冷笑:“见鬼的没银子,我爹走的第二天,我奶就给小姑打了个一对银镯子,瞅着可不止六两。”
安婆子忍不住呛声:“那是给你小姑庆生,你这贱蹄子那是见不得人好。”
安荞翻了个白眼:“那是给我爹庆死吧?”
安老头终于捡着了安荞话里头的不对,沉声喝道:“逆子,你爹不过是失踪,何来死之一说。你口口声声说你爹死了,简直就是大逆不道,我老安家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个畜生。”
“我要是畜生,那老安家可不知道有多少畜生不如的了。”安荞又翻了个白眼,把话题再次绕了回去:“一不小心又让你们把话题给岔开了。别的且不提,就说我娘跟小谷的事。”
至于小谷之事,安老头其实并不太清楚,毕竟安铁栓回来的时候说的是把小谷送到城里关家木坊去当学徒了,银钱一事更是半点不提。
而杨氏一事,安老头则不好说些什么,示意安婆子说话。
安婆子这回倒是不太乐意吭声,略为不耐烦地说道:“还能咋样,都这样了,就赶紧抬祖屋那去,等没了气就埋了得了。”
至于小谷一事,又没人提,安荞张口又欲提起,衣角被黑丫头扯住。
黑丫头面上挂了两根大大的泪面条,哽噎:“胖姐,娘,娘她不会有事的,对不对?呜呜,我不要娘有事。我已经没有爹了,不能没有娘。”
安荞拍了拍黑丫头的脑袋,安慰道:“没事,不用怕!娘不会有事的。再说了,要是娘有事,咱这日子也没法过了。正所谓光脚的不怕湿鞋,谁把咱害成这样的,咱到时候就跟谁拼了,反正是烂命一条,多拉几个垫背的,到时候就算是赚了!”
原本一脸不知所措的黑丫头顿了一下,没多会就变得凶狠起来,扭头瞪向老安家众人,咬牙切齿地说道:“胖姐说得对,要是娘也没了,到时候就没人护住咱了,谁知道什么时候就把咱给卖了。干脆就破罐子破摔,谁为难过咱的,不让咱好过,咱就跟谁拼了。”
黑丫头这一番话可是发自内心,把安荞都吓了一跳,没曾想这丫头竟然也是个狠的。
更受惊吓的老安家人,有谁没欺负过二房的?
☆、皆是不信
很是意外,这一次许久都没有人帮老安家说话,个个一脸古怪地瞅着。
二爷爷有些责怪老安家把人逼到这个程度上,可自己毕竟是个二,长兄为父,还轮不到他来教训,只能是劝告一下。安老头那骄傲的性子,又哪里听得进去劝告,二爷爷犹豫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开口。
安老头本还以为安荞姐妹会受到指责,谁曾想竟然一个个都不吭声了,这脸色就更加难看了,冲着姐妹二人怒喝:“简直就是大逆不道,我老安家怎么就出了你们这样的,简直就愧对安家列祖列宗。”
这话音一落,周围的人就开始劝告,让安荞姐妹认个错。
在众人看来,老安家再有不对,可于安荞姐妹来说,那都是长辈。这当晚辈的,不管长辈说什么,晚辈都得听。哪怕真是把人给卖了,也只能是打掉了牙齿往嘴里头咽,认命了。
安荞不能理解这些人的思维,也不可能接受这些事情。若是长辈慈祥,又或者真是被逼无奈也就罢了。可偏生是不把人当人看,基本连牲口都不如。奴隶都还能微微喘一口气,可在老安家里头,二房的甚至连奴隶都比不上。唯独比奴隶好的,那就是奴隶的手背上会烙上奴字,而二房的人没有。
想到这安荞不免有些庆幸小谷没有上奴籍,否则就算是脱了奴籍,手背上的那颗‘奴’字也是一生都洗不掉。
反正不管别人怎么说,安荞就一句话:“命都没了,谁还管得了那么多。”
安老头以为安荞软了下来,语重心长地教导:“人生在世,又岂能没有道义,史上陈将军正在行军之时,满门犯错被圣上收监,仍旧带军迎敌,在满门几乎被斩尽之时奋战三天三夜,终将敌军败退,为国家将个人置之度外,这是大……”
“卧槽,您老没病吧?我现在说的是我娘跟我弟的事情,你就给我扯到国家大事,还扯到打仗那里去。您这是想说啥,想让我当陈将军那大傻X吗?你知道野史上是怎么说他的吗?”安荞狠狠地呸了一口,恶狠狠地说道:“人称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