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来的人却迟迟不来,太早已经失了耐心,眼下正揣着一团怒火无处发泄,这奴才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奴,奴才知道了……”
那太监匆匆忙忙的退了出去,这个主儿可不是个好伺候的,只怕是跑完了,都要受些皮ròu之苦。
也正赶巧,那太监前脚出去,人后脚就回来了。
“周士深,你还知道回来?!”
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太也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可随即而来的,却是隐含怒意的质问。
“殿下,今日之事有些棘手,所以……”
“好了好了,你只同我,事情办成了没有?”
太颇为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示意他长话短。
“事情败露了……”
周士深略一沉吟道。
闻言,太浑身一僵,而后抬脚踢在他的当胸,直逼的他连连后退了几步。
他本也是功力深厚之人,还不至于受不住他这一脚。
只是方才他刚刚被敬王踢过,已经受了些内伤,如今又被太迁怒,这一时之间,五脏六腑像是离了根一样,在他的胸膛内四处冲撞。
“是属下办事不力,咳咳……还请殿下恕罪!”
周士深捂着胸口的手不住的颤抖着,双腿微微弯曲,才能勉强稳住身形,喉间涌动着的血气快要喷涌而出,又被他生生的吞了回去。
“哈,才受了我这么一脚,你就撑不住了?周士深,难不成你真的是年纪大了,就连功力也弱了不少吗?”
太不曾过问他方才都经历了什么,而只看到他现在不堪一击的模样。
周士深咬牙强撑,站直了身,不敢再露出半点萎靡之迹。
“殿下,今日之事,全都是敬王和敬王妃设下的圈套。那个丫鬟早就已经死了,他们是故意放出风声来,要引蛇出洞!”
听着他这话,太的眸中竟然闪过一丝玩味。
“哦?是王月桐给你下了绊?”
“是。这个主意,就是她出的。不过,他们好像并没有发现我的身份,反而认定了我是皇上派来的人。”
周士深努力保持着头脑清醒,一字一句的回想着王月桐当时的话。
“此话当真?”
听到这话,太眼中呈现出一抹光亮,他快步迎上前去,紧紧的抓着周士深的胳膊。
“那你有没有在他们面前露出什么破绽?”
“没有。属下见他们误解,所以就将计就计,认下了。”
周士深不想被他察觉自己的双肩在微微的颤抖,所以暗中默默的使劲,停止了腰板,两肩绷得紧实。
在东宫,上了年纪或者是有严重伤病的暗卫,都会被赶到边境不毛之地,永生不得再回京城来。
因为他们手上沾满了鲜血,他们所知道的秘密太多。
他知道,那些被赶往边境的人,或许早就在半路上被秘密处决。
做这一行,一生只会倒下一次,那便是死的时候。
所以,他不能倒下,绝对不能!
“干得好!哈哈,我正愁着没有办法将父皇一军,这下,倒是敬王妃为我做了嫁衣,好,不枉我等到这大半夜!”
周士深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有些癫狂的笑,心中突然涌上一股悲凉之感。
“你日日过着把脑袋勒在裤腰带上的生活,难道,你就不想还自己一个自由之身吗?”
王月桐的话好似还在耳边萦绕着,不知不觉,他竟然在太面前走了神。
“我问你,敬王妃是如何跟你的?”
“嗯?哦……敬王妃,我只须在明晚之前,将皇上身边的一样贴身物件带出来给她便可。”
这一路上,周士深都在想,该如何从皇上身边窃取他的贴身之物。
如若他真的是皇上身边的人,此事或许还好办。
“王月桐啊王月桐……我对你可真是越来越有兴趣了。”
太好似没听到他的话一般,只喃喃自语道。
“只可惜,你早就已经嫁为人妇。如若你是个默默无闻的女,或许还能设法叫敬王休了你。可你偏偏是名动天下的神医,又如此倾国倾城,这可叫敬王怎么舍得下……”
着,太的眼中渐渐浮现出一道狠戾之色,浑身都散发着叫人不han而栗的戾气。
周士深每每看着这般目露凶光的太,心底都会暗暗的叹一口气。
他虽贵为储君,却实在没什么治国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