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虽不喜她如此说自己的舅舅,但不知者无罪,倒也没做出不好的脸色来,只是微笑着吃菜,并不接她的话。
镇国公夫人见冷了场,连忙堆起笑容,转头对无双说:王妃娘娘年轻,身子康健,以后生下世子爷,可得注意那些眼空心大的女人,若是不防着她们做出什么蠢事来,伤着世子爷,可就让亲者痛,仇者快了。”她的神情很诚恳,这番话全是为了亲王妃着想。
安王妃赶紧低声解释,镇国公世子少年时被镇国安的小妾下毒,害得世子一直病到如今,镇国公夫人就这一个嫡子,能撑到现在,委实不容易,幸而世子成亲后生下健康的嫡孙,不然这镇国公的爵位还真就危险了。”
无双恍然大悟,顿时很同情,连忙笑道:多谢镇国公夫人关心,我会很小心的。”
镇国公夫人见她待自己温和友好,心里很高兴,笑着点了点头。
桌上的菜式和点心、汤品都很jīng致美味,大家出于礼节,每样都只尝了两口,到最后也都饱了,于是说笑着起身,去花园里看戏。
王府中有一个现成的戏楼,在西路花园,对着高大的戏台,环绕着相连的几个三层楼阁,男宾与女客分开。东路花园里搭建的戏台也是花团锦簇,台下糙地上摆放着桌椅,稍远处还有楼阁,客人们可自行选择。想要午睡的客人也有清静的客房,不想看戏的可随处看花赏鸟或者泛舟七星湖。
一切都安排得井然有序,男客有小厮长随侍候,女宾有丫鬟婆子跟着,务必不出任何问题。
与无双一桌的国夫人都有了年纪,用过午膳必要歇息一个时辰。无双吩咐安排好的大丫鬟送她们去客房安歇,然后与安王妃悠闲地穿过花园,往戏楼走去。
园子里处处有笑声传来,远处的戏台上也开锣唱起了小戏,等客人到齐再上大戏。安王妃和无双的周围却很安静,路过办事的丫鬟婆子都绕道而行,不敢扰了主子的兴致。
安王妃笑眯眯地说:堂嫂刚成亲半个多月,就能掌总,办这么大的宴会,真是太让人佩服了。”
她的年纪比无双大了一倍,但是辈份在那里管着,她也很喜欢称呼无双大堂嫂”,看着无双从不习惯到习惯,心里有一种隐约的愉快。
无双被她调侃惯了,从略感不自在到反唇相讥,如今已是听而不闻,懒得反击。她看着周围盛开的鲜花,慡朗地笑道:你别瞎捧我,这些事可不是我一个人就做得来的,王爷派齐大人他们帮手,还有荣妈妈这些王府的老人儿从旁襄助,我才能把这端午大宴顺顺当当的办下来。”
嗯。”安王妃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摄政王一向冷心冷情,没想到对大堂嫂如此情深意重。外面人都说,以前那是缘分没到,现下才是缘分到了。”
无双乐呵呵地点头,可不是,我来了,缘分就到了。”
安王妃掩唇直乐,哎哟,这脸皮得多厚才能说出这等话来啊。”
无双一本正经地道:从小母妃就教导我,面子不重要,还有,要说真话。”
其实大妃的原话是,面子不重要,生存最重要。”这是糙原民族的至理名言,一切都是为了生存以及绵延传承。至于说真话什么的,跟面子相比,就更不重要了。
安王妃被她的话逗得差点笑弯了腰,然后忽有所悟,一定是摄政王跟你在一起时很乐呵,所以才这么疼你。”
那是肯定的。”无双骄傲地扬了扬头。
就在这时,一个小丫鬟满脸惊惶地从远处奔来。气喘吁吁地跑到近前,略一打量,她径直冲向无双所在的地方。
赵妈妈反应极快,急步上前,将她一把抓住,拖到一旁,沉声喝道:仔细冲撞了王妃。”
那个小丫鬟又惊又怕,结结巴巴地说:妈妈……妈妈恕罪……不好……不好了……有条画舫上……有人死了……”
赵妈妈大吃一惊,声音压得更低,谁死了?”
不知……不知是哪房的姐姐……”小丫鬟断断续续地道,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