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柏钧白手起家,从来没有请人看过风水算过命,对这事是不太相信的,但人家绘声绘色地说起时,他也姑妄听之,从不扫人的兴。这时听完赵定远的讲述,他不置可否,只淡淡地问:那你呢?属什么?”也不错。”赵定远嘿嘿地笑,看着纸上的字念道,我五行属水,是大溪水,为人诚实,一生利官近贵,家道兴宁,衣食足用,财帛多聚,男人怕妻,女人管夫,命硬三分,切忌过刚。你看多好,我就是为人诚实厚道,在家怕老婆,从来不做过刚的事,命又硬,我受点伤无所谓,江湖中人也都让我三分,这几条全都没错。我们都是做洒店这一行嘛,肯定要接触达官显贵,这一条也说得很靠谱。我这人不贪,能够家道兴宁,衣食足用,财帛多聚,这辈子也就满足了。我这命跟你们都不相克,和谐得很,嘿嘿。”听他说完,谭柏钧点了点头,勉qiáng算给了他面子,既然大师这么说,那我就放心了。”赵定远很高兴,与他一起走到不远处的董事长助理办公室。
屋里只有沈念秋一个人,她正在电脑前忙碌着。明天就要走,她要把手上的工作再理一遍,然后jiāo接给赵定远。听到有人敲门,她头也没抬地说:请进。”很快门就被推开了,她瞄了一下,忽然就僵在那里。不过,只是短短的一瞬间,她就反应过来,连忙站起身,客气地叫道:谭总,赵总。”嗯。”赵定远满脸笑容,听说你明天就去北京,谭总过来看看你。他这些日子一直在养伤,今天才来上班。”沈念秋很镇定地微笑,谢谢谭总,请谭总多保重身体。”谭柏钧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平平无奇地说:辛苦了。”他对其他人说这三个字时总会和蔼可亲,这是第一次如此漠然。
不辛苦,是我应该做的。”沈念秋本能地回应,眼里却有点发热,心里也是一阵酸楚。
谭柏钧看了她一眼,见她脸色有些苍白,人瘦得厉害,不由得感觉有点不舒服,但他随即便把这种奇怪的情绪压制住,淡淡地道:北京那边如果有什么急事,可以直接找岳总。他是地头蛇,大部分事情都能摆平的。”是,我知道了。”沈念秋的声音很柔和低沉。
谭柏钧想了想,感觉没什么话可说了,便转身离开。赵定远见他走得这么突兀,不禁一怔,随即对沈念秋笑了笑,关切地问:明天送你和欧总他们去机场的车安排好没有?”汪主任已经安排了。”沈念秋点头,是七座商务车,刚好把我们一起送到机场。”。
那就好。”赵定远做了个让她安心的手势,我回办公室,你要jiāo接什么的就来找我。”好。”沈念秋答应着,直到他走出房门,这才坐下。
她的双手一直搁在桌上没动,这时才慢慢地提起来,可以明显地看出,那两只白皙修长的手在剧烈地颤抖。她不是害怕、紧张,也不是尴尬、委屈、难过,但她看到谭柏钧的第一眼,双手就开始不受控制地发颤,仿佛全身的每个神经末梢都收紧了,每一部分都僵得无法动弹。她看着自己的手,缓缓地握紧,却仍然止不住,就像穿着单衣bào露在冰天雪地里,冻得发抖,却无法停止。
她默默地抬头看向窗外,长长地叹了口气。是该离开这里了,不然肯定会出大事。她实在太高估自己的自制力,事实证明,在谭柏钧面前,她所有的意志力都是不堪一击的。幸好明天一早就要去北京,空间比时间更能阻隔一个人的热情。或许等北京开业的时候,她能够把心态调整好,就能从容面对,以纯粹看老板的眼光去看他了。
从沐城飞往北京的航班没有延误,准时在上午九点降落在首都国际机场。
跟着沈念秋和欧阳懿的四位中层gān部分别是公关部经理、客房部经理、前厅部经理和财务部经理,前面三位是欧阳懿与沈念秋的老部下,财务部经理则是谭柏钧决定的人选,既可靠,也很有能力。
这家在北京的分店是特许加盟,所需资金全部由北京鸿图伟业地产集团负责,酒店品牌、CI、管理全部由天使花园酒店提供。除了财务由两家共管外,其他人员都由谭柏钧这边派遣。岳鸿图是谭柏钧的好朋友,更于他有恩,因此这家店的加盟费和权益金都不收。岳鸿图看到沈念秋发过去的加盟协议后很不高兴,朋友是朋友,生意归生意,你们这样做,不是没把我当朋友吗?你们谭总赤手空拳的,能做到今天这样很不容易,我怎么能占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