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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敛眉,扫了安顺一眼。
安顺正开心呢,被皇上这么一盯,这么多年养成的习惯和默契,他马上就懂了,冲皇上和温才人行了个礼道:“刚刚瞧见才人宫里的宫人在摘花生,奴才手痒也想去试试,厚着脸皮朝皇上和才人请个恩典。”
温窈还没说话呢,容翦便嗯了一声:“去罢。”
‘去罢’两个落在安顺耳朵里,分明就是‘快滚’,他哪里还敢多留,忙就退了出去,给皇上和温才人留出独处的空间,出去的时候,心里都还在嘿嘿笑,笑得容翦眉头都拧起来了,只想一脚把他踹出去。
要不是他还算有颜色,走的时候把殿内其他人也都带了出去,这一脚今儿躲得过,明儿也少不了!
安顺和南巧一出去,殿内就只剩了容翦和温窈两人。
过了刚刚的紧张劲,温窈现在才有精力去想派太医请平安脉的事,想来想去,她也想不明白。
容翦等了一会儿,也没等到她开口,便主动询问:“温才人可知晓了朕让太医院去齐王府秦太傅府上请脉的事?”
温窈一直都没想明白容翦这么做是什么意思,现在突然主动提及,她就更不懂了,只谨慎回答:“臣妾也是刚刚才知道。”
说完,她就不开口了。
容翦等了片刻没等到后文,抬眼看她:“你就没什么要说的?”
温窈:“?”说什么?她有什么立场啊?
容翦绷着脸:“就不好奇朕为何要这么做?”
温窈:“皇上乃圣明君主,做什么事自然有皇上的道理,臣妾全凭皇上吩咐,并不好奇。”
容翦冷笑,要不是听到她心里那急哄哄的疑问,他都要被她骗过去了。
“……但既然皇上这般问了,”温窈又道:“臣妾确实不太明白,不知皇上可否替臣妾解惑?”
你都这么说了,我不问一问,多亏。
容翦笑定在嘴角,眼底都染了几分深意。
看不出来,小傻子也会以退为进耍心机了?
就是这心机也太浅陋了,一眼就能被看穿。
温窈还不知道自己被吐槽了,只一脸诚恳地看着容翦,等着他帮自己解惑。
不会是要推我出去挡雷罢?温窈眨眨眼,在心里嘀咕,现在前朝事儿那么多,让朝臣把怒火转移到我身上,把我打造成狐媚惑主的妖妃,以后什么事都可以往我身上推,自己稳坐后方为所欲为还不用挨骂?
容翦:“?”
见容翦只盯着自己也不说话,温窈心道,肯定是这样的,不说话本子里的故事了,就纵观古今,这样的事少吗?那么多王朝灭亡或多或少都要归咎于妖妃祸国,明明就是男人的错,一个女人能有多大本事颠覆朝堂?
容翦:“……”
他气死了。
还亡国?
朕先灭了你你信不信?
才半天不见,就把朕想得这么不堪,容翦顿时就不想跟她解释了。
就她这脑子,只怕他说了,她还当他是在糊弄她,不够他气的。
“不明白就自己想去,”容翦脸一板,冷声道:“你不是最聪明了么!”
温窈:“……”怎么听着‘聪明’像反话?
容翦冷嗤,你还能听出来是反话?
不说就不说呗,温窈轻轻叹了口气,又发这么大的火做什么?我又没有怪你。
容翦眼角抽了下,还要怪朕?你哪来的立场怪朕?朕对你不好?
这般想着,容翦就有些气不过。
他就不明白了,她对他哪来那么大的警惕。
“温才人,”他起身,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看着她:“朕有话要问问你。”
距离太近了,又要仰着头,关键这张脸,以这种死亡角度来看,还是帅得让人胆怯,温窈不禁有些紧张:“皇上请讲。”
容翦:“你是不是长了个榆木脑袋?”
温窈:“!!!”怎么突然骂人!
骂人?哼,朕还要打人呢!
他抬手,在她额头重重敲了下:“就不会动动脑子,想点有用的!”
温窈痛呼一声,捂着脑袋就想往后躲,但躲了一半又被理智制止了,虽然理智告诉她不能发火不能生气,可心里气不过啊,干什么突然打人啊,有话不能好好说么?
好好说你听吗?
朕哪次没跟你好好说?
你都是怎么污蔑朕的?
不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