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链子拴着的,是一个血肉模糊的人。
他双腿已经被打断,不能走路了,是被拖过来的。
看清楚血污下的脸,景盼心头一抖,是李健。
她吓了一跳,赶紧起身跑到了战刑宵身旁。
此刻,李健身上没有一块好肉了,他奄奄一息,看到景盼,就仿佛见到了救命稻草一样爬到她的脚下求饶。
磕头道歉。
“对,对不……起,我错了,不该诬陷你,求求你……救救我……”
这是唱哪出?
景盼的思绪满脑子乱转,看着战刑宵:“什么意思?”
“接受他的道歉吗?”
战刑宵长腿叠加坐在椅子上,他也用完饭了,放下餐具后拿起餐巾矜贵的擦拭着手指。
嗖——
一道极寒的风倏然刮过,男人的语气似西伯利亚的冰,能撩起人内心最深处的惶恐。
景盼明白,只要她说不接受,战刑宵就会弄死他。
看着趴在地上的血蝼蚁,景盼瞳仁剧烈的缩了缩,想起上辈子的事儿。
上辈子,李健虽然没有得逞,但是她的一生,小瑜的一生都还是被这个败类毁了。
道歉,她就要原谅吗?
道歉了,他犯下的错就能一笔勾销吗?
景盼神情决绝吐出了三个字:“不原谅。”
她的三个字,给李健判了死刑。
“景小姐,求求您饶过我这次吧,我知错了,求您……”
而这边,听到“不原谅”三个字从景盼的口中蹦出,战刑宵眸底闪过一抹欣赏。
小东西,做的还挺漂亮。
侧目,一道森寒的光落在林然身上。
“带下去吧。”
“是。”
林然单手轻松拽起李健,直接拖走。
李健被带走了,景盼顿时松口气。
刚刚她腿都软了,果然,战刑宵名不虚传,血腥暴力,杀人不眨眼啊。
李健落在他手里,不死也好不了。
想到这里,景盼心口一滞。
“太可怕了,得罪谁都不能得罪他。”
看着女人煞白的小脸儿,战刑宵伸手一拽将她搂到了腿上:“害怕了?”
“……”
能不怕吗?
一想起李健的模样,景盼就头皮发麻。
“做我的女孩儿,就不要怕,因为一切有我在。”
他勾唇,深灰色的眸子轻挑。
手指缓慢刮过景盼的脸颊。
纵容,宠溺。
*
战家。
秦芳去了白霜的房里。
她还在咄咄的追问。
“怎么回事?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你不是说景盼肯定怀孕了吗?”
正是因为白霜告诉她说景盼肯定怀孕了,所以秦芳才想出了这个点子的。
毕竟景盼要是真的怀孕了,那孩子肯定只能是在船上有的呀,在船上有的,不管是谁得手了,反正她就是破鞋了。
但是……
“她的运气怎么会这么好呢,那晚跟她在船上苟合的人居然是战刑宵……”
世界上的巧合,也太过巧合了。
白霜听着秦芳的话,想起了上辈子。
莫非上辈子景盼怀的孩子也是战刑宵的?
但是就算是如此,她这个时候也应该怀孕了呀,然后她就会生下一个得了血癌的孩子……那个孩子叫什么来着?
对,小瑜。
白霜紧攥着手,冷眸暗微眯。
上辈子战刑宵十年后才崛起打压她的,他肯定是不知道这件事的。
为什么会这样,这一世的发生的事儿跟上一世完全不一样了。
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为题?
白霜的心底莫名打怵,心脏像被山压住般沉重。
这辈子的变数到底出现在哪里?
景盼为什么还没有怀孕呢……
看白霜想得出神,秦芳皱了皱眉头:“难道有人走漏了风声,景盼那个小贱人提前知道了我们的计划,所以有所防备?”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原因。
白霜没有搭理秦芳的话,而是抬起头看着桌子上日历。
日历上,‘今天’被画了红圈。
今天。
她的眼角闪过一抹冷光。
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