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住没道谢的愧疚,她qiáng迫自己漠视他,加快脚步离去。
乌玄度目送着她离去,朝弥冬使了个眼色,要她好生侍候着,随即也踏进都督府,常微见状押着方才跳车的车夫跟着入内。
这一待,到了掌灯时分才见斐有隆父子归来。
斐有隆本是开心乌玄度的造访,然一听他说了下午发生的事后,怒不可遏地质问车夫,压根忘了要回避。
“老爷,是……是二姑娘要小的这么做的。”当车夫跪伏在地招认时,斐有隆当场愣住,直觉得这内宅的事竟斗得如此yīn私,而策画者竟是他的亲女,教他这张老脸不知道要搁到哪去。
一旁的斐澈摇头叹气,一方面是恼妹子竟连这手段都使得出来,另一方面则无奈在这情况下,父亲哪有脸再与乌玄度提亲事?
“晚辈认为大人该好生整肃后宅了。”乌玄度淡声道。
这话一出,斐澈不禁瞪大眼,只因乌玄度这话说得实在是太过头了,毕竟他是个外男,且他是后辈,斐家后宅岂是他能过问的余地?
斐澈偷觑了父亲一眼,果真瞧见父亲脸色”变再变,像是丢脸到连该要怎么应承,甚至该斥责乌玄度一番都给忘了。
“我希望这会是最后一次。”
还说?!斐澈难以置信地瞪着他,正要低斥他越矩,斐有隆已沉着声道:“玄度,这是斐家内宅私事,你一个外男gān涉,不觉太过?”
乌玄度淡淡抬眼。“晚辈对都姑娘一见倾心,无法对她的事置之度外。”
斐澈抹着脸转了个方向,无声哀嚎着。
说了,他还真的说了!
斐有隆瞠着一双虎眼好半晌,像是怎么也没料到他会突然蹦出这些话。“你这……蝶引不成,她……已经有婚约了。”
“我要不起她吗?”乌玄度一贯无温的口吻问着。
言下之意是指,他如今的身份地位还抢不了人吗。
斐有隆向来欣赏乌玄度这张狂的气概,可问题是这气概不能用在这当头,只觉得老天根本就是错点鸳鸯。“这话不是这么说的,她毕竟已有婚约在身,要是退了他人亲事,对她的声誉总是有损。”
“我不介意。”
“玄度,这事对姑娘家名声影响极大,不是你一句不介意就能解事,你要是真为蝶引好,你就不该qiáng人所难。”斐有隆扼腕极了,可遣词用字还是极尽委婉,不想往后双方断了往来。
就目前所见,乌玄度虽在làng尖风头上,但只要他成事,必定受皇上重用,前途不可限量,也正因为如此,他才打算招他为婿,可偏偏女儿的私德恶名被乌玄度知晓了,这门亲事也真是不用再谈,可糟的是他竟看上了蝶引……
不管怎样,他都要与乌玄度jiāo好,不能因为亲事而坏了两家jiāo情。
“对方是谁?”他问。
斐有隆简直傻眼,不敢相信他竟追问不休。“他日蝶引出阁时,你就知晓了。”前两日他便听闻礼部官员正打算联名其他文官奏请皇上选秀,他就等着好消息,绝不让这大好机会给跑了,更不会让乌玄度坏了这事。
乌玄度幽深不见底的黑眸直盯着斐有隆,一旁的斐澈连忙往他肩头一勾,边说边将他往外头拉。“走走走,厨房应该都准备好了,咱们今晚就好好喝一杯,要是醉了就留下来住一晚,就这么说定了。”
别闹了,再说下去可真要坏了两家jiāo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