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乌玄度问向沉默不语的乌玄广。
“我……”他当然该替自己的妻儿讨公道,可这事就连他都觉得古怪,要真是闹到公堂上,那可不是能私了的。
就在乌玄广犹豫的当头,乌玄度瞥见有小厮正疾步朝这儿奔来,上气不接下气地喊道:
“大人,四爷说,如大人所料啊,那位妇人失血过多,得要赶紧救治才成!”
张氏闻言,心头狠颤了数下。
乌玄度哼笑了声,问:“可有问那妇人是何姓氏?”
“四爷问了,那妇人说……她自称罗氏,说是大爷的外室,遭大夫人给绑来,押在柴房里喂了红花害她小产……”
乌玄广听完,犹如晴天霹雳,脸色惨白。
都蝶引蓦地抬眼,揪着乌玄度的袖角,想知道|切是不是她想的那般可怖,他只是给她一个安抚的笑。
“大哥,去瞧瞧吧,总是要眼见为凭。”他才刚说完,乌玄广已经脚步踉跄地朝柴房的方向跑去,他使了个眼色要卢大夫跟上。
不着笑意的黑眸盯住了脸色惨白得像是要厥过去的张氏。“舅母歇会吧,我瞧你快厥了呢。”
话落,他让弥冬和瑞chūn守在这儿,让冯珏和酒楼厨子跟着到偏厅休息。
张氏一见他离开,立刻飞也似地冲进屋内,压低声音道:“泱儿,现在该要如何是好?”眼看着就要将都蝶引给咬死了,可天晓得竟然会教人察觉罗氏被囚在柴房里。
屋内的斐泱早将外头的jiāo谈听得一清二楚,只见她怒得浑身发颤,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眼看着就能报一箭之仇,甚至就连乌玄度也会背负上恶名,为何一转眼却情势逆转了?
她无法忍受一个寄宿在娘家的小孤女,如今竟成了一品夫人,甚至这一切还是自己助她一臂之力的!
更恨的是,那日在舅舅家,也因为都蝶引和乌玄度,才会让外祖母和舅母对她不谅解,甚至就连爹也对她说了重话!
凭什么一个孤女可以在她面前高高在上,睥睨傲视?
最最可恨的是,乌玄广竟敢因为那点小事就对她一再数落,甚至连着几宿不归,这一追查,才让她查出他竟养了外室,而且已经养了两年多!
简直不可饶恕!当初她一个西军都督千金下嫁他这个六品文官,是因为当初父亲谙知朝中风向,怕朝中大半武官恐遭楚为党牵连,所以不敢将她嫁往武官世家,反而挑了个六品文官借此避祸,却因而误了她一生!
她必须委屈当个六品小官之妻,连个诰命都没有,而今他还胆敢养外室,究竟要她怎么吞下这口气?
所以她jīng心筹划了这一举数得的好计谋,原以为可以除去外室,又能借此打压乌玄度夫妻替自己出一口气,岂料……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斐泱扫去了梳妆台上的首饰匣,落地发出剌耳声响。
“泱儿,现在不是不甘心就能了事的,咱们得想想下一步该怎么走。”张氏慌得一点头绪都没有。一开始女儿告诉她这计谋时,她心里是不怎么肯的,可一想起原本老爷有意招乌玄度为婿,如今该是二女儿的荣华富贵全都给了都蝶引,又想起先前也因为她,自己被押进家庙,心头的恨又卷土重来,原以为能成事,可如今诡计已被识破,乌玄度要是横了心反告她们,她们该怎么办?
原本待在隔房的斐洁听着外头的声响,忍不住推开隔门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