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止是黑人警卫有这样的感觉,工地的当地员工,也跟她说过类似的话,他们说在项目上工作虽然辛苦,但心很快乐,而且报酬很高,几年积攒下来,虽说比不过当地的富人,但是比大多数人要富有,年长者可以做点小生意,年轻人就会选择盖新房,娶老婆。
她曾听小何说过,他们项目的当地雇工光棍率是最低的,几乎个个都讨到老婆了。
这和项目多年来按时履约,按时给他们发放工资奖金有很大关系。毫不夸张的说,是中国企业在援助当地基础建设的同时也切实改善了老百姓的生活水平。
这样想来,她心底的yīn郁就变得不那么令人难受了。
不知不觉竟走到了一片开阔的草地。
原本土huáng色的草皮上,冒出一片绿油油的小草,一阵微风chuī过,小草随风摇曳,像是在欢迎她的到来。
“吱吱——”
忽然,在树林边的灌木丛里,响起一阵凄惨的叫声。
第二百七十九章 舔犊情深
狒狒!
每天像闹铃一样准时叫她起chuáng的动物叫声,此刻听起来却瘆人得很。
脊背一阵发凉,不知怎么的,她竟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树林里恐怖凄厉的叫声没有停止的迹象,靠近营地的灌木丛也像是被狂风凌nüè,树gān和枝叶都在发狂般地颤抖。
她听到一阵急促脚步声,回头一看,竟是刚才那个黑人警卫,他一边用力chuī响用于联络的哨子,一边神情紧张地指着那片灌木丛,提醒长安跑回屋去:“花豹!有花豹!”
花豹!
长安心中一惊,朝那片灌木丛飞快地睃了睃,脚步不停地向后退。
初来营地的时候,夜晚常有花豹、狮子等大型猛shòu在附近出没,随着营地安保设施的完善及保卫人员24小时不间断的巡逻,近半年来,已经看不到它们的影子,可没想到,原本只在夜晚出没的猛shòu,竟会在光天化日之下出现在营地附近。
哨声急促,很快就有训练有素的持枪警卫跑来增援,长安刚走回廊下,就听到树林那边响起一声沉闷的枪声。
她攥紧拳头。
没过一会儿,黑人警卫跑了过来,大声向她报告:“花豹中弹逃跑了,可是它咬死了一只狒狒。”
“我去看看。”长安走了出去。
年轻人跟上来,做出保护的姿态。
“你叫什么?”长安问他。
“阿里。”他露出洁白的牙齿。
阿里。
她不由得想起阿米,艾伯特的小儿子,那个喝水男孩。
好像这里有很多类似名字的人。
“母狒狒死得很惨,脸被咬破了,它的女儿不知道它的母亲已经死了,一直守在尸体旁边。”阿里目露怜悯地说。
出事地点一片láng藉,草木被压塌了不少,还未到地方就闻到浓郁的血腥味,几个黑人警卫正用母语指着母狒狒的尸体议论纷纷,见到她来了,几人很自觉的让出一条通道。
她的目光在地上血淋淋的狒狒尸体上停留了几秒,又望向坐在一边守着母狒狒的小狒狒身上。
看到它头顶一块硬币大小的胎记时,她的眼前忽然闪过一道白光,头忽然昏眩起来,身子跟着晃了晃。
阿里以为她被血腥的场面吓到了,于是担忧地看着她,“我们来处理,经理你回去休息吧。”
她扶着额头,摆摆手,“不用了,这只狒狒我认得。”
阿里惊讶地看着她。
她的确认识这对儿母女,它们经常在她的窗外玩耍,吃她特意为它们准备的食物。她很喜欢这只头顶有胎记的小狒狒,她甚至给它起了个俗气的名字叫钢镚。小钢镚看起来很是活波可爱,而且它非常黏它的母亲,每天都要挂在母狒狒的身上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