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地下世界的，都牛的啊，干嘛跪那？”

“重点不是他们跪着好吗？没看到唐老爷子？他可是江山巨擘，都站在门口，恭恭敬敬还弯着腰，谁能让唐老爷子守在门口？”

“看里头！好像也没什么人，就那对父女吧？男的怎么像乞丐呢，女儿也很寒酸。就这叫花子父女，也能来豪华牛排馆吃饭？”

“重点也不这好吗？那么多打手跪了，唐老爷子都整得跟看门似的！里头只有那对父女，就说明！打手们因为那对父女跪！唐老爷子也因为他们守门口！”

……

日光如注，但经过的人，都身寒！

到底谁！

有这能耐，能让江山巨擘！地下教父！都给他守门！

而且，那个人从头到脚，都像乞丐。

安静的豪华大厅里。

江万象心满意足看着女儿吃东西，看她切不开牛排，干脆整个抓起来啃，一阵好笑。

他用非常熟悉而优雅的动作，切开自己的这份牛排，一块块放到对面的盘子里。

“小宝贝，慢点吃，不要噎着……”

江北北用力点着头。

突然，眼泪就狂涌而下。

江万象心疼无比：“你怎么哭了？”

江北北边哭边吃，含糊不清地说：“我……我还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牛肉，好好吃哦！只在电视看过，爷爷奶奶也没吃过……”

她把牛排放下了，怯生生问：“叔叔，这些……能打包不？我……我吃饱了，带回去给爷爷奶奶吃，也让他们尝一尝。”

明明没吃饱！

江万象鼻子直发酸，他摇摇头：“你还没吃饱，吃饱为止！我会叫人再打包给你爷爷奶奶带去。”

江北北快乐地一点头，津津有味继续吃。

一边吃，一边喃喃说：“可惜嫲嫲走了，嫲嫲很久前就不理北北了，不知道跑哪了，要不……嫲嫲也能吃这么好吃的牛肉……”

江万象眼里闪过一丝寒芒！

林鹿鹿！

那个该死的女人！

给我生下孩子，居然就抛弃了吗？

他问：“你嫲嫲干嘛……不要你了？”

打算问问，当年林鹿鹿跳江后遇到什么？为什么没死。

想来，这些事，江北北也不知道。

她还在母亲肚子里。

当然，再后来发生的事，她该知道些。

江北北放下叉子，一双跟江万象起码得七八分相似的眼睛里，闪烁无助而凄凉的泪花。

她喃喃说：“北北也不知道……嫲嫲为什么不要我，就知道……就知道……”

她扳着手指算了一会儿。

“就三……年前吧，有辆很好看的车车，开到家门口，把嫲嫲接走了，嫲嫲让爷爷奶奶好好照顾我……给了钱，说是……北北的生活费……”

“然后嫲嫲就不见了，也没带上我啊，就走了……北北哭了好久好久……好几天……每天以为嫲嫲会回来，她没……没回……”

“北北从来就没粑粑，又又……没了嫲嫲……就剩下爷爷奶奶咯……”

一个六七岁的小孩，要把这么多话说完，真不容易。

眼泪，更犹如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砸在盘子上。

江万象紧紧捏住拳头。

内心在咆哮。

林鹿鹿，你！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