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特务在搜查,不时有人因为无法提供证件被带走,街头巷尾到处是哭声。
小偷们吓得脸色惨白,蹲在原地一动不敢动,生怕被宪兵注意到,也庆幸自己被抓了。
渡边弯腰解开麻绳的最前端,拽着绳子自顾自朝警局走去,身后跟着一串犯人,没人反抗,更没人逃跑。
被捕的小偷知道,被警署抓顶多被关上一时间,被日本兵抓走就完了。
穿过乱哄哄的马路,渡边来到警署将众小偷关进了看守所,这会已经临近下班时间,没人会在这个时候审问犯人。
等渡边离开,原本乖巧的囚犯马上活了过来,先前跟归有光说话的小偷和同伙摩拳擦掌,将他团团围住,还露出了不怀好意的阴笑。
“唉~”
归有光叹了口气,有人要找死,他也没办法,随即脱下外套缠住拳头。
走廊吊灯发出昏黄的灯光,将牢房众人的影子投射到了墙上,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左冲右突,没有运用任何招数,只凭蛮力便将其他人打得满地找牙。
隔壁牢房的犯人蜷缩在墙角,看着墙壁的投影瑟瑟发抖,十里洋场什么时候来了这种猛人,太吓人了。
“咔嚓。”
一块从便桶上拆下的木板砸在归有光的后脑上,木板化成了碎片,归有光缓缓转过身摸了摸自己的头,朝着行凶者扯起嘴角。
“啊!好汉饶命,我再也不敢了。”
“救命!救命啊!”
有小偷抓着牢房的栅栏大声呼救,但值班警员根本不理会,此人刚喊了两声,便被一条粗壮的胳膊拽回了黑暗。
隔壁犯人竖着耳朵,每听到一次响动就哆嗦一下,直到牢房彻底恢复安静,这才一p股坐到地上。
第二天一早,放饭的杂工进入看守所,将一碗碗带着泥渣的菜汤和糙米饭分给犯人。
牢房里,一人端着碗走到归有光的面前,恭敬地说了声大哥,然后双手奉上饭菜。
监狱向来是弱肉强食,归有光打服了所有人,自然就成了大哥,那群小偷甚至幻想出去后跟着新大哥称霸沪上滩了。
归有光没有嫌弃饭菜简陋,吃完继续闭目养神,根据昨天的观察,这次封锁的范围差不多是三公里。
如果他没估算错误,搜查还会持续一天左右,等到鬼子一无所获,必然要解除封锁。
沪上不是人烟稀少的小城市,事发地又是闹市区,封锁一天两夜已是极限,时间再长肯定会有人反对,日本人也不会允许这座远东重镇陷入瘫痪。
他盘腿静静坐在角落,时刻注意着外面的动静,日本人和76号说不定会猜到他藏身在警署,虽然这种可能性很小,但不得不防。
时间缓慢流逝,阳光透过气窗照在地面上,从窗口一点一点挪向门口,最终又被黑暗吞没。
次日清晨,被捕后的第36个小时,归有光被警员带出牢房,不待审讯人员说话,他就报了一个地址,坦言自己在那里藏了笔钱。
这笔钱的金额不多不少,既可以让日本人网开一面,又不至于带来杀身之祸,就像他给那名警察的十日円一样。
类似的秘密藏钱点,归有光准备了好几处,为的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使用。在敌占区活动,暴力逃脱永远是最后选择。
审讯人员闻言出了门,回来时满脸微笑,立刻解开归有光的械具将他送出了警署,看样子对报酬非常满意。
活动了下手腕,归有光抬起头眯着眼睛看了看初升的朝阳,正准备走人却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咳嗽,他回头一看原来是陈恭澍,显然对方也是靠这种方式摆脱的追捕。
两人没有做任何交流,一左一右分头离开了警署大门,可刚走出几十米,归有光就看到了最不想看到的一幕。
前天抓他的日本警员与几个便衣男子正在说着什么,对方此时恰好看向他的位置,两人视线对撞,警员张大嘴巴就要喊叫。
远处的渡边又惊又喜,惊的是自己差点成了可疑分子的帮凶,喜的是自己可以将功折罪,说不定还能获得嘉奖。
“嫌犯!”渡边手指归有光,用尽全身力气大喊,声音震耳欲聋,引得周围人一阵侧目。
归有光怀疑自己是不是出门没看黄历,不然怎么会遇到这么多倒霉的事,还是连续两次。
哎,什么都别说了,跑吧。
他临时编造的小偷身份经不起查验,76号或者日本人稍加盘问便能发现问题,这回要拼命了。
想到被俘的后果,归有光甩开胳膊闷头就跑,路上不停掀翻两边的小摊,试图减缓追兵的速度。
跑了几百米,数十米宽的苏城河挡住了他的去路,沿河的道路两头也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