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输了。

终究，他还是输了。

输的彻底，也输的可笑至极，几个月以来的精心筹划，以为可以重创沈若寒，还能夺回江暖。

现在看来，好像是一场笑话。

陈冬歌仰天大笑，问自己究竟哪一步走错了？

或许早在江暖抵达米国的第一时间，他就该抛下一切，不管不顾的带着江暖远走高飞。

那样的话，即使沈若寒反应过来，再在茫茫人海中找到江暖的这段时间，他和江暖都是在一起的。

绝对不像现在，只相处了可怜的几天。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他已无法重来，更无法回头。

时至今日，陈冬歌依旧记得，牙牙学语的江暖，第一次软软的唤他：冬歌、歌哥哥。

奶气奶气的嗓音，穿着漂亮的公主裙，皮肤白白的，头发很黑，眼睛大大的。

唤他的时候像母鸡下蛋一样的咯咯叫，笑得周围的大人们前呼后拥。

大家的谈话也从‘母鸡下蛋’演变到‘生儿育女’，越看越觉着小小少年的陈冬歌和踉跄学步的江暖般配。

江暖两岁半进了幼儿园，陈冬歌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才说服陈父陈母，把陈思甜也送进幼儿园。

陈思甜开学那天，陈冬歌这个小哥哥，自动担负起接送两个小妹妹的义务。

大人们夸他：有哥哥的模样，两个妹妹好幸运。

只有陈冬歌自己知道：他这样做，不为陈思甜，单纯的利用陈思甜去接近江暖。

甚至为了让江暖更多的关注陈思甜，会刻意把陈思甜喂胖，再找淘气的男孩欺负陈思甜。

每当这个时候，江暖总会站出来保护陈思甜。

这样，陈冬歌就有了感谢江暖的机会——礼物不贵，都是小女生喜欢的洋娃娃，卡通本子，或口味不同的各式甜点。

陈思甜五岁，和她同样大的江暖，为了哄她乖乖吃药，答应陈思甜玩‘过家家’。

所谓的‘过家家’的游戏，其实是陈冬歌应引诱陈思甜这样做的，目的是做江暖的新郎。

心地善良的江暖，每每为了哄陈思甜，都会像个小小新娘一样，乖乖坐在他身边，学着电视剧里的样子，唤他：相公。

陈冬歌怎么都忘不了，当‘相公’这两字，从江暖嘴里软软怯怯的喊出来，是如此的心动上瘾。

所以，陈思甜从此以后，每个月都会生病——即使不生病，他也会想办法，让陈思甜生病。

也许在大人看来，这是一个相当幼稚的游戏，但在陈冬歌心里，是他最最珍贵的回忆。

江暖被送去乡下的前一周，陈思甜没发烧，陈冬歌把自己跌伤了。

陈思甜心疼他不去看医生，哭的稀里哗啦的告诉江暖，问江暖应该怎么办。

江暖像个小大人一样，买了膏药和跌倒药酒，有模有样的帮他按摩。

夏季的午后，她的掌心软软的，带着药香，使得即将初三毕业的陈冬歌，蠢蠢欲动。

老天助他，暴风雨即将来临，陈冬歌肩负送江暖回家的任务，故意把江暖淋透，趁江暖昏昏沉沉的发烧，他吻了她！

那是陈冬歌的初吻，也是江暖的初吻。

就在那夜，他发誓等江暖长大，等她高中毕业，等她正式十八岁，要她做他真正的新娘。

可是万万没想到，江暖十八岁了，珍贵的清白却丢在江家。

当陈冬歌辗转从陈思甜口中，知道这个真像的时候，他在医学院的操场上狂奔了一个晚上。

很想问苍天，为什么这么残忍，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从小守到大的女孩，就这样被玷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