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的印记!”一阵微风拂面,舞萝狠戾的眉眼立时软了下去。
她半跪在地,扶膝软语:“舞萝恭迎祭司大人。
”一顶红纱飞舞的香轿停在了不远处,一左一右正是侍奉祭司的孪生兄弟花未和花见。
“今日好悠闲啊,巫罗大人!”慵懒的声音自轿后传出。
“舞萝不敢。
不过觅得佳人,想献给祭司大人。
”“哦?”强劲霸道的劲风从轿中飞出,将燕城雪卷入轿中。
红纱飘摇起一角,隐见轿中人俊美白皙的下颌,如玉一般莹润无暇。
昏迷的女子横卧膝头,肤光胜雪,栗发柔软,眉长如柳,睫羽若蝶,当真是人族中少见的绝世美人。
“果真极品。
”白皙得几乎透明的指缠绕着栗色的长发,修得尖尖的指甲在她脸上划出一道浅浅的划痕。
十指灵活,探入她的衣领,辗转抚上肩头那朵墨色的花樱玉茗绯茶,肩羽落花。
动作停下,因激动而微颤的手抚上她的脸,慵懒的声音变得温柔:“终于找到你了,我的,小花妖。
”……幽深的密林,三尺开外便是一片混沌,模糊难辨。
哪儿?在哪儿?她在哪儿?北堂知远死死握住千结,粉白的链坠硌得掌心肌理发白,他恨得一拳砸在旁边的树干上,任叶簌簌落了满头满身。
可恶!为什么之前一时意气收下了千结?她还,他可以再送啊!若有贺兰一半厚颜,也不致如今寻不到阿雪,彻底失了她的踪迹。
“啾啾!”一只云雀飞到他眼前,来回扑棱,往一条小径上飞去,又停下来回头瞅他,似是要引起他的注意。
这是……一只雀妖?它在带路?北堂知远抬步就要跟随它一起去。
“等等!”贺兰梵气喘吁吁地追过来,抓住他的胳膊,“北堂,你别乱闯,当心中了妖盟的诡计。
”“纵是尸海鬼途,我也要去!”北堂知远一把甩开他,追上了云雀消失的小路。
“北堂!”一到雪儿的事,他便冲动鲁莽,浑不似锦川那个可独当一面的清少宗。
不过,那只云雀似乎就是给雪儿送过浆果的那只,应该没什么问题吧?贺兰梵叹了口气,想着同去同归,追了上去。
追到一处分叉口,云雀停下化成了小小的女童羽遥。
“阿雪呢?”北堂知远四处张望,“你怎么不走了?”羽遥垂着脑袋,不安地对着手指,小小声地说:“羽遥在这里把恩人跟丢了,不知道她被带到哪条路上去了……”“你!”北堂知远又气又急扬起了拳头。
“哎哎哎,跟小屁孩儿置什么气啊?”贺兰梵忙握住他的拳头,笑嘻嘻地劝道,“我来我来,北堂你在那边的石头上坐着,休息一会儿哈!”“喂,人族,你才十几岁啊?敢叫我小屁孩?!”羽遥气鼓鼓地踮着脚。
“小屁孩别闹!”贺兰梵拎起她,摇晃着,“呐,哥哥跟你玩一个‘我问你答’的游戏,好不好?”“哼!”“事关你恩人的生死哦!”扭过去的小脸一点点扭回来,羽遥不服气地拧着鼻子:“你问,叔叔!“你!”贺兰梵被她戗地一噎,又记挂着大人的风度,只得咽下这口气,笑眯眯地问,“你知道是谁带走了你的恩人吗?”“是巫罗姐姐啊!”“巫罗?那,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巫罗姐姐很漂亮,会变出很多花儿来。
可是一会儿开心一会儿生气的,我、我有些怕她。
”“喜怒无常?”贺兰梵思忖着,“小屁孩,你觉得那个巫罗,是怎么处置你恩重如山的大恩人呢?”“我怎么知道?叔叔!羽遥眨了眨眼,“不过,我听说祭司大人很喜欢头发眼睛颜色浅的姑娘,恩人好像……”“他敢!北堂知远从旁边的石头上一跃而起。
“不敢不敢,他不敢!”贺兰梵忙放下羽遥,冲上前去安慰地扶住他的肩,他回头看下羽遥,“小屁孩,你回答得很正确,先回去吧。
下次哥哥给你带糖吃!“救不出恩人,我再跟你这个人族算账,叔叔!”羽遥抖抖身子,变回云雀飞走。
“贺兰,是兄弟你就别拦我!”北堂知远祭出牙刃画戟。
“好,我不拦。
”贺兰梵展开双臂后退,“去吧,你一个人去,去闯妖盟,去自投罗网。
我倒要看看,你是怎样狠心,叫北堂世伯白发人送黑发人,叫雪儿知道后自责后悔一辈子!“我……”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气力,北堂知远无力地瘫坐在石头上。
“别一听说雪儿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