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红叶黄,一样的风景,别样的姿态。
总觉得,生长在这里的花草树木,朝饮甘露,夕眠苍霞,比起三宗之内那些精心培植的花草名卉,自由得多。
花如是,人亦如是。
燕城雪勒住缰绳,凝神望着路边火红的一株矮枫。
贺兰梵打马过来:“记得小时候,你害怕红色。
”“那时,你还害怕树上的小毛虫呢。
”回忆起往昔,燕城雪低眉盈笑,却难掩伤怀,“但是,人都会变,我们都变了。
”“雪儿,不管将来,你我会有怎样不同的境遇,我都是你的朋友,永远都会站在你这边。
用对待佐决的心待我吧!”燕城雪侧目,对他莞尔:“一直都是。
”“少宗大人!梵少!”一个燕都剑宗术士打扮的年轻男子一骑飞尘到眼前,翻身下马双手奉上两封火漆密函,“锦川清宗、兰泽言宗发来求援密信!”“什么?”贺兰梵一把夺过,拆开看罢,顿时变了脸色,将密函对她一递,一鞭抽在马儿身上,向兰泽方向策马而去。
“清言二宗,遭妖盟祭司、月少姬分别袭之,俱危矣。
”燕城雪蓦地攥紧了信函,“中计了。
”“调虎离山,趁机断我剑宗臂膀。
”佐决驱马上前,“主子,现在我们回燕都搬救兵已经来不及了,要保哪一宗?”“元成,你率一队人马去清宗。
其余人,跟我去言宗。
无论如何,誓死保住两宗根基!”燕城雪当机立断。
“是!”戒士术士立时分作两队,向两个方向奔去。
……兰乡多泽,是谓兰泽。
本该是兰草遍野、马蹄踏香的世外仙野,而今却遍地横尸,呼吸间血腥味比酒还浓烈。
随处可见的言宗术士青衣金纹,长眠在兰花盛处。
妖物嚣张,皆尽被木灵化就的藤鞭木剑夺去了道行。
每一株兰,都染了血,人的,妖的,都有。
“爹!娘!”贺兰梵绝望的呼唤传来。
燕城雪抬眼望去,只见贺兰宗主夫妇背向而立,已然气绝多时。
然而,纵然身故,他们依旧站得挺拔,保持着施展灵术的姿态。
贺兰梵跪在父母脚边,双手死死抠住地面,嚎啕大哭。
“来晚了么?”极目望不到一个活着的生灵,燕城雪垂首默哀。
“妹妹,妹妹呢?”贺兰梵猛然抬头,瞪大泪眼四处寻找。
“……狐召我临!”不远处咒言声起,金光大作中,无数火色赤狐腾空而起。
“佐决!”燕城雪命令着纵身掠去,佐决身形如风,快她一步跃了过去。
临水兰渚,贺兰梦坐在轮椅上,肩头火红的赤色管狐龇牙咧嘴,尾部腾升着狐火。
蓝衣的少女面色惨白,仍坚持拈血为咒,写下一串串金色的咒文。
管狐分身众多,受主召令扑向敌人。
高地之上,月白色衣衫的少女衣袂飘然,眉眼清冷,遮面的轻纱在风中微扬。
妖盟,月少姬。
管狐袭来,她轻抬右手,纤指舒展。
一道道月刃从月少姬身后纷纷爆射而出,带飞她青衣缓带,直逼轮椅上召狐的少女。
褐色衣袍一闪,佐决飞身一把抱住贺兰梦退避一边,紧接着轮椅被月刃击中,碎成无数碎片。
“叮!”和上次一样,黄泉杀低吟,在离月少姬背后命门不足一寸的地方停滞不前。
月少姬明明没有察觉到她的偷袭啊!燕城雪咬牙,迅速射出一把槲木箭。
月少姬侧身,依旧被划伤了手臂。
眸眼半垂,仍是无悲无喜,淡眉都不曾皱得一下,仿佛伤的不是她。
淡淡一扫,见剑宗来人不少,月少姬也不再恋战,足尖一点,似一只轻盈的蝶飘然远去。
燕城雪没有追,收了黄泉杀,快步走向佐决:“小梦怎样?”“雪儿。
”冰凉的手握住她的手,见她无恙,贺兰梦绽出欣慰的笑,“太好了。
”“我没事,所以你也不能有事。
坚强一点,小梦。
”她灵力消耗太多,与月少姬交手又被咒术反噬,伤得委实不轻。
燕城雪很难过。
“嗯,我会坚强,我会没事……”虽然应了,但贺兰梦仍是缓缓闭了眼。
“妹妹!”贺兰梵冲了过来,虽然脸上还挂着泪珠,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