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里面取出一个油纸包,打开来,纸包里是一粒经过特殊处理的米花糖,表面的糖粒都已融化得所剩无几,足见年代久远。
“她是第一个,让我尝到甜的人。
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子,不管她做什么选择,我都会留在她身边。
就算是身体毁灭了灵魂也不会舍弃。
”佐决收好米花糖,回身坚定地看着她。
“嗒!”一滴水落在贺兰梦手背上,她抬头,见天边淅沥起了小雨。
黑眸轻垂,聪明如她,又岂会不知他话中之意?都是心思通透的人,碍于情面不会将话说破。
他便摆出与雪儿的过往,好叫她死心。
呵,连天都可怜她,要为她哭一场吗?佐决看着轮椅上垂眸伤怀的少女,也是心疼与难过交加。
但他此刻不能心软,既然已经决定伴随主子一生,他便不能再给别的女子任何希望。
就让这一场天雨,浇灭二人心头那不该萌发的一簇心火吧!落在身上的雨忽而停了,佐决抬头看见头顶的伞,回头一瞬间怔然不能语。
燕城雪站在他身后撑着伞:“我来接你回家。
”雪儿!贺兰梦面色一白——雪儿定听到了方才的话!知道她是个会挑拨离间的女人,雪儿又会作何想呢?“小梦,这样淋雨当心又生病。
可惜,我只带了一把桑”燕城雪看了佐决一眼,将伞递给贺兰梦,“佐决,咱俩比比,谁能到家而衣服不湿。
”语罢绿光灵闪,纵身而起。
“好。
”回眸,最后一眼深望,佐决追随自己的主子离去。
雨势渐大,泽畔少女坐在轮椅上,撑着一把画兰纸桑雪儿不怨,佐决不怪。
两人纵容她的坏心眼,反叫她看不起自己。
大雨滂沱,湮没雨中哭泣的少女身影。
……雨越下越大,完全没有停的迹象。
一家小茶馆里,燕城雪拧着袖子,看佐决一身干爽缓步走进来,她爽快地一扬眉:“我输了!”佐决接过茶倌递过来的干毛巾替她擦干雨水,不解地皱眉,凭她的灵力,纵然淋湿,也不该如此狼狈啊——目光落到她右腕的绷带上,佐决目光一紧,也顾不得主仆之别,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谁干的?”“这个啊,是小梵帮我包扎的。
”燕城雪笑眯眯地装糊涂。
“主子!”“我们都还活着,这就是最大的赢面。
”燕城雪招呼,“茶倌,来一壶热茶!“好咧,客官稍等!”“什么鬼天气?云不唤,叫你只带一把伞,是不是想吃本姑娘豆腐?”嗯?燕城雪脚步一停,回头望去——圆脸杏眸的姑娘清秀活泼,端正阳刚的小伙干净利索。
燕城雪笑了:“好久不见,长歌,不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