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字,战邢宵说得斩钉截铁,后悠悠的看着薛姨,揭开了自己的衣袖,露出了青筋暴起格外狰狞的皮肤。
这还只是手上,随着病情加重,这些青筋会蔓延到他的脖子上,脸上,叫他形如怪物。
试问一个正常女人怎么会接受自己的丈夫这副模样?
战邢宵不说,薛姨也揣测到了这层意思,只能又是抹泪又是叹气。
车门打开,,一双有力的臂膀从里面探出,牢牢抓住战刑宵的手臂,一个用力将他扶上车,
加长轿车飞驰而去。
车里。
来的,是战刑宵的私人医生,夏至。
“你不想活了是不是?犯病了不第一时间通知我!”
夏至还没给战邢宵检查,就已经明白他的情况有多不好了,血管僵硬,充血,皮肤撕裂,心力不足,虚弱,发烧,肺部充血……
要是他再晚来一会儿,这人怕是要一命呜呼了。
“躺下。”
夏至迅速让战刑宵平躺,咔嚓咔嚓,三下五除二就撕掉他的衣服。
果然,他浑身的肌肉都肿起来了,肌肤灼烫,冷白皮的肌肉纹理分明,血管根根暴起,密密麻麻的遍布全身,十分骇人。
病情已经严重到极致了。
若是以往,一犯病就开始采取治疗的话,根本不会遭这么多罪。
“忍耐一下。”
来不及多想,夏至立刻将指头粗的针管扎进战刑宵隆起的血管,慢慢推气塞,缓缓将药物注射到他臂弯处的深静脉。
这是能让药物最快发挥作用的办法。
“只能压制五个小时,参加完会议,你必须马上输血,我会联系她过来。”退出针,夏至一边将垃圾分类处理,一边态度坚决的告知战刑宵。
“不行。”
他牵掣着夏至的手腕,充血的眼球盯着他。
咯吱~咯吱~
骨头咯咯作响,要被战刑宵捏断了,但夏至没有丝毫改变主意的意思:“不输血你会死,战邢宵,作为你的兄弟跟医生,我绝对不会让你有事的。”
夏至语气坚定。
二哥是为了救兄弟们才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就算拼尽全力,他都不会让战刑宵有事。
两个人的手在空中僵持。
高烧,加上病发引起的神经性头痛,让战刑宵苦不堪言,最后的一丝力气耗完了,想再说什么,但眼皮越来越沉,他缓缓失去了抵抗的意识,昏昏沉沉的晕了过去。
夏至拿起电话,拨出了一个号码。
*
小院子里。
阳光已经升起。
鸟儿高歌,蝴蝶飞舞,一片静谧祥和。
只是,跟现实世界的祥和不同的是,景盼的梦。
阴冷黑暗,恐怖至极。
那是漆黑冰冷的夜,天空中下着鹏沱大雨,景盼游离在了梦里。
她仿佛看到自己无助的躺在泥泞的地上,涓涓鲜血止不住的从脑袋往外冒。
这是她被景嫣砸死的那一幕。
她仿佛又重新回到了那具身体里,感受着那些绝望跟痛苦。
冷。
好冷。
冰凉的雨滴打着她的肌肤,透着蚀骨的寒,疼,喘气都让她感到虚脱,渐渐的,她的眼皮越来越沉,意识越来越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