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两两失望。
顾璟砚的手不由得有些发颤,眼底尽是薄凉,如含了一层霜,冷的彻骨,笔握在手中,发出轻微的声响,似是要被折断了。
两年前的他,费尽心思想要和白欣瓷离婚,但她宁可在他身边谨小慎微,卑微低贱也不肯点头答应;两年后的他,想尽办法想要将她留在身边,可好像做不到。
“璟砚,姐姐就是一时冲动才说出刚刚那些话,你不要放在心上,你可要想清楚了,一旦离婚,你们两个就彻底没有关系了。”白怀渊一个劲儿的给白心妍使眼色,也没能阻止她把这番话说出来。
在场的所有人都捏了 一把汗,害怕顾璟砚借坡下驴,顺手就毁了离婚协议。
“我没有冲动,顾璟砚,签字。”在他的手微微抖了抖,笔就要顺势掉在地上的时候,白欣瓷绝情的声音再次响起来,将两个人的感情推向了无尽的深渊。
顾璟砚抬头看着她,她的眼中没有一丝半点的挽留,只有冰冷,和他对视,是迫切的想要从他身边逃离的欲望,让人心凉。
既然离开我能让你快乐,离开我是你求之不得,那我就成全你。
做
这样的决定,简直用尽了顾璟砚一辈子的勇气,他迅速的抬起手,在离婚协议上签下了自己的姓名。
唐茵然在第一时间冲到了他身边,将一式两份的离婚协议拿起来认真仔细的一条条往下看,白欣瓷竟然不要顾家一分一毫,只要顾璟砚手中清远的股份,倒是出乎她的意料,如此想来,白欣瓷也不是一个贪得无厌的女人。
顾璟砚如一座崩塌的山,在下人的搀扶下,毫不留恋的离开白欣瓷的办公室,留给她的,只有落寞的背影。
他们终究还是离婚了,在白心妍的破坏下,一段艰难维持的婚姻,走到了尽头。
顾家其他人跟着顾璟砚离开,只有白心妍和白怀渊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白欣瓷心中纵然有千万般难过,面上已然平静如水,娴熟的把离婚协议收进了抽屉里,吩咐着若风和唐律师:“你们先出去吧,若风你联系一下下午要见的客户,唐律师你把情况如实汇报给老板。”
转而她又对向晨说着:“办公室应该给你收拾出来了,你去看看吧,有什么不满意的让人给你换就可以了。”
她这是要支走所有人,解决自己的家事。
“好,有什
么事儿随时打电话。”向晨温润一声,和若风唐律师他们离开,替白欣瓷关上了房门。
偌大的办公室,只剩下他们三人。
白心妍擦干了脸上的眼泪,露出得逞的笑,摸着自己的肚子跟白欣瓷炫耀:“我还以为你们的婚姻有多坚不可摧呢,也不过如此嘛,那你以前神气什么啊白欣瓷,你真以为自己不是哑巴了,就能变成璟砚的心头肉掌中宝吗?根本就是痴心妄想。”
“你看见了没有?在他的心里,我和孩子才是最重要的,你什么都不是。”
“看看你教出来的好女儿,连做人基本的自知之明都没有,你这个父亲还真是失败,留下你是有事情通知你,你也该辞去清远总裁的职位了,这两年偷偷转移到赵雪兰名下的股份,也一并还回来吧。”白心妍在她严厉连空气都不如,无论对方说什么,她都充耳不闻。
可是她一句简单的话,却能瞬间让白心妍狗急跳墙,“你有没搞错白欣瓷,你凭什么说拿走就拿走?你真以为自己是A城只手遮天的人上人了吗?”
“就凭,我是白欣瓷啊。”她说的漫不经心,几分轻佻,几分戏谑,仿佛刚刚发生的事情对她一点
儿影响也没有。
只是这样的表现,无需多言,就足够让白心妍清晰崩溃了。
她身体状况很好,却像个神经病,冲着白欣瓷大喊:“白欣瓷,你凭什么轻而易举一句话就要夺走我的一切,这些都是我辛辛苦苦维护的宝贝。”
对啊,白心妍维护的从来都是钱。
白欣瓷不为所动,白心妍只好把目光投向白怀渊,因为她知道,只要白怀渊不松口的话,白欣瓷就什么都拿不到,她开口道:“爸,你就不说一句公道话吗?你看她嚣张跋扈的样子,她这是要断了我们所有的活路啊,你就眼睁睁的看着他倚强凌弱吗?”
“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轮不到你插嘴,有时间还是管好你自己吧。”两份合同重重的砸在白怀渊扶着白心妍的胳膊上,白欣瓷声音冷冷的说着。
残忍又冷酷的目光,定定的盯着白怀渊,吓得白怀渊一个字都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