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四,咱们这会不用死了。”顾黔面上狂喜难抑,用胳膊碰碰好友,却未得到回应,转头一看,顾黔顿时变了脸色,“莫四……莫四……”
莫致之惨淡一笑,顾黔放大的面孔越来越模糊,耳畔边犹然可闻好友嘶声力竭的大喊声,只是那声音越漂越远,慢慢便听不到了。
他分明记得,自己受了重伤又中了剧毒,身体应该是疼痛难耐才对。可为何整个人都变得轻飘飘的,可以似飞鸟一般在天际见任意翱翔。
飞过高山,飞过河流,忽然看到水面上有一个少年,少年的对面坐着个女童,少年的气息那么熟悉,仿佛就是他自己。
对,那就是他自己。莫致之心下一惊,他为何会坐在小船上,来不及细想,心口传来的巨大痛感令他几欲叫出声。
“我以后还能见你吗?”
“你答应过送我回家。”
女童的声音萦绕在耳畔,莫致之只觉身体一沉,重重地摔了下来。
顾黔看着竹榻上脸色惨白的好友,蓬乱的头发被揪得更乱了,“他既然能感到疼了,为何还不睁眼?”
随军大夫捋了捋花白的胡须,拔出莫致之手臂上的银针,微叹道:“按理说毒已拔毒,该醒了才对。”
顾黔扑到竹榻前,焦急万分。
昏迷中的莫致之额上不断冒出冷汗,干裂的嘴唇不断嗫嚅。
顾黔听到好友呓语,惊喜地凑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