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的地下室里,黑黢黢伸手不见五指。
突然棚顶一盏破旧的白炽灯亮起,闪烁几下,让长久困在黑暗中的男人双眼很不适应。
他低沉的哼唧几声,缓了很久睁开双眼。
面前站着的一排气场冷峻的杀手,而打手身后坐着的,才是真正的王者。
座椅上的男人喷吐出一团烟雾,朦胧了他的轮廓,虽然看不清五官却能感受到他骇人的气场。
“你,你是谁?”男人声音沙哑,嘴角渗血。
他被困在这里三天三夜,被打的浑身是伤,不给吃也不给喝,就快熬不住了。
“就是你把我抓回来的?!”
抽烟的人身体慢慢往前倾,他恶魔般的轮廓也清晰浮现。
男人大骇:“斯,斯南阙?!”
他虽然猜到了能抓到他的人屈指可数,其中就包括斯南阙,可他仍心存侥幸心理,希望别落在斯南阙手里。
他是冷血无情的人,一点心软都不会有。
“你逃了三年,没想到苍老成这样。”斯南阙轻飘飘的说着,就像在聊家常。
“斯南阙,我求你,别送我回三不管地带,我求你了!”男人直想磕头,但是身体被捆住动弹不得,也没有力气挣扎。
他嘴角的伤口又撕裂开,流出褐色的鲜血:“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只求你放我一马。”
斯南阙扯了扯嘴角:“你背叛过组织,背叛过老巫,还拐走了老巫的女人,我饶了你,老巫也不会饶了你。”
男人害怕的浑身发抖:“斯南阙,我是百事通,你想知道什么消息我都可以告诉你,但求你给我条生路!”
“你觉得我想知道什么呢?”
“比如,老巫的三个儿子……”男人试探斯南阙,斯南阙虽然面无表情,但湛蓝的眼底闪过一抹亮光。
男人立刻说道:“我保证知无不言!”
斯南阙站起来,慢条斯理走过去,一副和善模样,说出来的话却叫人不寒而栗。
“你和老巫的女人,生了个女儿对不对?”
男人震惊惶恐。
“她寄养在一户普通人家,上红太阳幼儿园,每周六跟爸爸妈妈去亲子乐园,我说的对吗?”
“你,你怎么知道的!”
“我没想对你女儿做什么,但你有前科,我可不能百分百信任你。”
男人明白了:“我保证,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但这件事我一定守口如瓶!”
“你的保证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只有切实的把柄攥在手里才有用。”
男人怅然:“我就知道,老巫的几个帮手里你斯南阙最有本事……你放心,我女儿在你手里,我冯玉树虽然是个叛徒,但对我最重要的就是女儿,为了她我愿意去死,只要她平安。”
说道“平安”两个字,冯玉树用哀求的眼神看着斯南阙。
斯南阙只冷冷的说:“我不会要你的命,相反我有个救你的方法,就看你有没有胆子了。”
冯玉树脖子一梗:“是什么?”
……
地下室里传来凄厉的哀嚎,男人的喊叫带着绝望的哭声。
斯南阙抽了一根烟,吐出浓浓的烟雾,模糊了他深锁的眉头,像一幅缥缈的水墨画。
折云立在身后:“少爷,人疼晕过去了。”
“不用医治,只给他续命就行。”
“是少爷。”折云去办了。
斯南阙断了冯玉树一条腿,但这是冯玉树答应的。
只有这样,老巫才能留下冯玉树一条命。
冯玉树是打探消息的好手,老巫离不开他,他很有用。
但是他背叛过一次,又偷了人,老巫一定会狠狠折磨他。
现在斯南阙断了他一条腿,回到三不管地带,冯玉树最多被折磨几天,然后继续打听消息。
他断了腿,再也不能逃跑,老巫才会放下戒心和杀心。
所以斯南阙看似残忍,实际是在帮冯玉树。
上直升机之前,冯玉树苟延残喘的跟斯南阙道谢,斯南阙冷漠的说:“不用谢我,我已经得到了我想要的。”
冯玉树可怜兮兮的看着斯南阙:“斯总,求求你一定高抬贵手……”
斯南阙眼神凛凛:“我只会公事公办,只要你乖,你女儿一定平安。”
冯玉树被斯南阙的人带走,送去三不管地带,接下来老巫怎么处理他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