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事她都不记得了,你不要怪她。就算你不是,也没关系,我相信你也是遇到了不得已的难处才会像现在这样子。不过我想劝你一句,人生的境遇有挫折风波总是难免,凡事往开处想,别把自己往绝路上逼,路总是要往前走的,回不去的就不回去了,也没有迈不过的坎,哭完以后就笑着往前走吧!”
等沈乐怡把这些话完全听进去时,卓宗望已经背影模糊了。
这就是爸爸留给她最后的话吗?
沈乐怡就是卓言,这么荒谬的事情他们怎么可能相信?是她自己太天真,以为那些与自己朝夕相处的人,不论自己变成什么样都会认出自己,是她高估了他们对感情的鉴定能力,并不是所有人都对掩盖在表象之下的事物有探索精神,哪怕是至亲,也同样会被虚假的皮相所蒙蔽。
沈乐怡站在夜色中,如置身洪荒旷野,她看不见一丝亮光,感觉不到哪怕是些许的暖意,她是一个已经被自己的世界遗弃的人。此后,她的路在哪里,她不知道,她现在是个有家不愿归,有家不能归的人,当真是应了无数狗血小说里的那句话——世界这么大,却找不到一个她可安身之处。
卓言处理好伤口贺喜坚持要送她回家,不待卓言反对,卓宗望便点头附和道:“也好,小言这样子今天就别去挤公车了。贺喜,那就拜托你了!”
贺喜顿时眉间一松,欣喜的望着卓言,那表情像是终于实现了期盼已久的愿望。卓言犹豫片刻,终于点头。
再次坐进那辆熟悉的车,昨日总总如幻影重现,不免有些物是人非的感慨和刺痛,贺喜仍是习惯的帮她扣安全带,附身过来时卓言不由将身子向后紧靠着,生怕自己擂鼓般的心跳被他听见。
汽车在城市车河中缓缓流动,车内,电台支持人用低沉煽情的声音低声述说着这座城市里的爱恨离合。卓言用手支在腮边静静的聆听着,但究竟那说的都是些什么故事,她根本没有听进去。她只是不想说话,经历了这么多事,对贺喜她不知该如何面对,只有纠缠纷扰的感觉在心里如野草疯长,怕一开口就把秘密泄露了。
两人谁也不想打破这难得的静谧时光。
贺喜的手紧紧的握着方向盘,尽可能的将车速减慢,他多么希望这条路永远没有终点,哪怕如此安静的直到天荒地老,也是他愿意用一切去交换的。
“我到了。”卓言低头,缓缓松开安全带,低声说道:“谢谢你送我回来!”
“小言!不请我进屋坐坐吗?”贺喜感觉自己的喉咙有些干涩,他猜得出,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是又窘又羞的。
“太晚了,你还是回去吧!还有,以后不要再去医院接我了。”卓言轻声说着这句不知道跟贺喜说过多少遍的话,若不是今天被沈乐怡抓伤,她仍然会拒绝上他的车。
“小言,真的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我是做错了事,但我们在一起时你不是也很开心吗?我不相信你对我没有一点感觉!”
贺喜冲动的拉住卓言的手,急切追问着。卓言费力挣扎开,冷厉说道:“贺喜,我知道你为我做了很多,我真的非常感激。我也知道每年五十万的无偿捐助对你来说或许是小数目,但对我来说,我虽无力偿还并不等于因为这些我就要将你对我做过的事当做没发生,不等于我要用自己的感情来和你交换!而且,你说过,你不会再来打扰我,为什么你要说话不算数?是不是你以为那五十万就能买断我的人生?”
贺喜一愣,他没想到卓言会如此误会他的本意,于是大声辩解道:“我没有那个意思!小言,无论我为你做什么都是我心甘情愿的,我从没想过要你做任何事来交换。我只是——是,我是说过,如果你不想看见我,我可以不出现在你面前,但是,我后悔了,我后悔自己一错再错,明明知道自己做不到却还要做这么愚蠢的保证!小言,我没办法控制自己不去想你,不来见你!我以为只要远远的看着你就能够强迫自己对你放手,可是我做不到,我没办法忍受自己今后的生命里没有你!你可以原谅江林,可以和他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为什么不能原谅我,难道和始乱终弃的他相比,我的错都是那么不可原谅吗?”
啪!
毫无预兆的一巴掌让贺喜木然,仿似啪的那一声响,打碎的是胸腔里的那颗跳动之物。他呆呆的看着卓言,嘴角费力挤出一个凄苦的笑容,低哑说道:“我果然是说中了你的心事,是吗?原来,你爱的还是他!”
卓言惊慌的看着自己的手,两道泪水汩汩如泉,她颤抖着双唇喃喃说道:“我谁都不爱!你们俩我谁都不会爱!他是对我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