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天鹅湖之夜》的公演，学校都在加紧排练，卓言作为伴奏加班自然是义不容辞的，尤其当她从叶文博口中得知这是他和孟雅菲的最后一次跳舞，卓言更希望能为他们做点什么，为了让表演更加完美常常会在编曲细节上与叶文博沟通协调，竟然发现两人的很多想法都不谋而合，因而关系也更加融洽了。当排练到较晚的时候叶文博要送她，卓言也就大方接受。

公演前三天，孟雅菲临时通知晚上要加练两小时，虽然这段时间的连续加班，的确让卓言感觉有些吃力，但每当坐在钢琴前，听到熟悉的乐章从自己的指尖流出，看着那些舞者随着乐曲翩然起舞，卓言也会觉得这是一种享受，全情投入时所有的疲惫都会忘却。

正当卓言感觉良好时，孟雅菲突然停下舞步喝到：“停！为什么这个地方的节奏突然变缓了，卓老师，你不会是到现在还对这首曲子不熟练吧？”

毫无预兆的打断让卓言的手突兀的停留在琴键上方，孟雅菲的眼神让她觉得凉沁沁的，于是起身轻声说道：“我觉得这里改慢一点应该不会影响整体，之前的快板虽然能表现男女主人公在情感上的激烈冲突，但用中板的话，反而更能体现出此时两人内心的挣扎。”

“你以为？你以为你的小聪明能与历代的大师相比吗？你根本就不懂《天鹅湖》，不懂男女主人公的爱情，所以也请你不要太自以为是！”

孟雅菲的话让卓言很难堪也很委屈，只觉一股酸酸的热流直往鼻腔冲去，她深吸一口气，不断强迫自己，眼泪不要掉出来。

“是我让她改的。”叶文博幽幽说道：“这个地方原曲的节奏太快，每次排练在这个地方都不流畅，把节奏改慢一点你才跟得上，跳起来没那么吃力。”

“我怎么跟不上了？我是很久没跳舞了，但我还没废！”叶文博的话让孟雅菲的脸色更加冷厉，“好啊，既然你们这么喜欢改编，那就把女主角也改了啊，你们两个自己去跳啊！”

孟雅菲说完便怒气冲冲的离场了，学员们也一个个不知所措。

“今天就到这儿吧，你们都辛苦了，回家好好休息，明天继续。”

叶文博把学员打发走后对卓言说道：“你等我下，我去换了衣服就送你回家。”

车里很安静，叶文博似乎不太想听到任何嘈杂的声音。终究，卓言也还是忍不住了问道：“能跟我说说你和孟老师的事吗？”

叶文博随意笑了笑，道：“怎么，受了点气就忍不住要八卦了？我替她说对不起，她是个很要强的人，今天我当众揭她的短才让她把气撒你身上了，你别放在心上。”

卓言有些不好意思，低着头玩着手指，道：“我没什么，只是孟老师这段时间似乎情绪都不太好，是因为知道你要走的缘故吧？”

“我说我不知道你信吗？”叶文博专心的开着车淡然说道。

“怎么可能！”卓言嗤之一笑。

“她一直都是这样，不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每次我以为我知道是为什么，但其实她心里想的并不是那样，这么多年了我都猜不透，现在也懒得猜了。”

叶文博说的不痛不痒，但卓言相信，这大概是经历了最深的爱和痛才会有的表情，于是试探问道：“你们到底怎么了？我看得出孟老师很在意你，而你为什么明明心里有她却偏偏要故意疏远她？”

沉默了片刻，叶文博才轻叹道：“十六年了，我跟她认识十六年了，要说心里没有彼此那都是谎话。我们从十二岁开始就一起跳舞，雅菲是一个很出色的舞者，从小就是。我第一眼看见她时就认定了她就是我要找的天鹅公主，我为了能成为男主角和她一起跳舞，做了很多幼稚疯狂的傻事，可是她从来都没有真正的表示过喜欢我，直到十八岁她才终于肯让我除跳舞之外牵她的手，那时的我就像是得到了全世界最宝贵的礼物，对她发誓会一辈子都保护她爱护她。但那时她所有的热情都在追逐她的芭蕾梦，她说只要我能和她一起考进瓦冈诺娃芭蕾舞学院她才会考虑嫁给我。我听了之后欣喜若狂，我觉得自己学芭蕾就是为了实现一个这样的人生目标。之后的两年，我们都在为了瓦冈诺娃而努力，终于是功夫不负有心人，我们都收到了录取通知书。”

“原来孟老师也被录取了？后来你们没去是因为孟老师出了车祸对吗？”卓言想起听来的那些情节猜道。

叶文博不置与否，只是苦笑一声。接着说道：“收到通知书之后她就变了，不像我那样兴奋，反而很冷淡，甚至不愿对别人提起，每当有人祝贺我时她就会无缘无故对我发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