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胃受不了她不敢吃太多,将剩下的果子全装在外套口袋里,外套塞得鼓囊囊。¢武·4`墈\书/ ·埂.新?醉?全`
原来不是果子有问题,是猪妖挑食。樗萤后知后觉,猪妖挺壮实,但身量并不高,依稀想来居然是少年的体格,说不定跟她差不多大。
正在长身体的少年爱荤不爱素,也说得过去。
她觉得神奇。一个年少的猪妖。
肚里有食,心中不慌,樗萤有力气继续转悠了,这次她想利用白天时间找个安全的暂居之地,山那么高,以她的体力一天之内下去绝不可能,一点一点挪吧。
猪妖跟熊搏斗,证实了这山里不仅有妖怪,还有大型野生动物,她没有武力,也没有靠山,只能寄希望于稳固的避难所。
一连挑了几个树洞都不满意,樗萤很犯愁。随着时间推移一晃又到黄昏,她更加犯愁,只好随便挑个入口较小的树洞,收集树枝堵门。,w′u+x?i¢a+n+g′l`i-.,c¢o!m`
一股无以名状的气息突然袭击,她骤然激灵,麻麻的感觉从脚底直窜天灵盖。
几根树枝从樗萤臂弯落下,第六感预告大事即将发生,她不安地东张西望,心里发毛:可别有食肉动物在附近。
正在这时,惊悚的事情发生了——不明黑影从天而降,啪地落她怀里,她低头一看,竟是那猪妖的猪头。
只有——头——!
孤零零一个头!
那蓝眼睛、猪牙、猪的表情比初见时更加狰狞,充满吓人的恶意,别说樗萤,英武大汉看了也要尖叫。
樗萤没叫。
她的惊吓值有上限,过了上限就是极端恐怖,物极必反,这时候反而会安静下来,看见死神如此,看见单独的猪头同样如此。
她木木地松开手,想把猪头丢掉,猪头却似有了自己的生命,呼啦弹起,欲上青天揽明月,漂浮得很高很高。_晓¢税,C^M*S? !埂\新?醉/全+
那种无以名状的气息又涌来,与此同时,不远处响起兴奋至极的大笑,有道黑影朝此处狂飙突进,拉近一看,正是猪妖。
猪妖三两下上树,跃向半空的猪头,动作太快形迹模糊,樗萤只见猪头与猪妖展开激烈的竞技赛,它逃,他追,它插翅难飞,猪头越是闪躲,猪妖越是快活,笑声逐渐丧心病狂。
饶是突然变异的猪头,面对反应非人的猪妖也要战栗,追逐游戏它很快落了下风,在猪妖跟樗萤之间当然更选择樗萤,回头朝她飞来。
樗萤这时回过神,惊惶后退,哪里退得及,眼瞅猪头直扑怀抱,她胡乱挥手去打,慌乱中一把揪住了猪耳朵。
猪妖扑到跟前,粗糙的大手用力抓住她纤细的手腕,得意道:“抓到了!”
樗萤一震。
却不是因为被猪妖捉手,她终于清晰地捕捉到了那股不可名状的气息,气息近在咫尺,竟来自手里的猪头。
一道出乎本能的力量操纵了她,她看见自己另一只手抬起来,点向猪头,听见自己施咒般低声喝令:“变回你原来的样子!”
不可名状的气息在眼中具象成了一团混沌,混沌脱离猪头,乖乖聚集到她手中,汇成一张纸牌。
牌面显示着牌的名字:【浮】。
“这是……”樗萤惊讶地,“库洛牌!”
原来如此。来之前她问过死神怎样找牌,又怎样收牌,死神故弄玄虚,卖关子说遇到牌她自然清楚,说的竟是真话。
不可名状的气息就是牌的气息,刚才脱口而出的那句喝令能令牌恢复原形。
踏破铁鞋无觅处,樗萤还在为生活发愁没空找牌,牌自己就送上门来了。
“喂,你要揪着我的头套到什么时候?”耳畔响起凶巴巴的呼喝。
猪妖就在跟前,还握着她的手,那么用力,估计她的皮肤已经给握红了,樗萤收起牌准备开始尖叫和求饶,话已经在唇边,在抬眼瞧见猪妖面容时,却只剩瞠目结舌的表情。
她被狠狠惊艳到。
失去头套的猪妖展露出一副无可比拟的漂亮面孔。
细眉长睫大眼,瞳如绿水,唇似薄樱,一头及颈黑发,发尾浸染着的幽蓝色如梦似幻。
何须浅碧轻红色……真是上乘上上乘的美貌,五官生机勃勃,洋溢着迷人又旺盛的少年气息。
樗萤惊艳完,把猪头还给少年:“原来你是人啊。”
“错!”猪头少年一把抢过头套,连谢谢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