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怎会有今日的招喜?”她笑眯了水眸,放在身后的双掌却满是汗水。
她仔细地观察宰相的表情,想猜知他现在要怎么处置她,是想替皇后出一口气?还是追查她的任务进度?抑或者是——
“老夫知道你滑溜玲珑,却没料到你真能在宫中有所做为。”魏贤言抬眼直睇着她。“可找着香囊了?”
“回大人的话,尚未,但只要再给奴才一点时间——”
“不急。”他蓦地抬手打断。
阮招喜不解地瞅着他,又听他说:“老夫听说你两日惹恼了皇后?”
“……奴才该死。”她也不辩驳,直接认罪。
“无妨。”魏贤言不甚在意地摆了摆手。“听说那日,是皇上出手救你的?”
“……是。”她垂睫,心想如果连大人都知道,那么大抵整个宫中都知道这件事了才是。
“招喜,你到底对皇上下了什么迷药?”
阮招喜不解地瞅着他。
“皇上向来多疑,对人猜忌难信,你居然能让皇上出手相救……老夫真想知道你和皇上是什么样的交情。”魏贤言寓意深远地说。
“奴才和皇上并没有……”小双子多疑猜忌?她垂睫暗忖。
“不管怎样,你现在能成为皇上的贴身太监,就代表你得到了皇上的信任,这可是件非常了得的事。”招招手,魏贤言示意她再向前一步。
“虽说你现在不在敬事房,但能在皇上身边更好。”
“……大人?”
“记住,在皇上面前替皇后美言几句,还有——”魏贤言从怀里取出一只小药瓶。“行房那日,记得让皇上先服下,懂不?”
“这是……”阮招喜怔怔的接过,虽说不知道这药瓶里头装的是什么,但总觉得沉重得教她握不住。
“招喜,秘密知道的愈少愈好,是吗?”魏贤言点到为止地暗示。
“……大人说的是。”可不是?这向来也是她的明哲保身之道,为何现在却明知故犯了?
“香囊找不到无妨,眼前要紧的是要让皇上更加疼爱皇后才成,毕竟太子生死未卜,皇嗣不能断,而皇后是正宫,拥有皇嫡子才是王朝之福。”
“奴才明白了。”
“这个任务,你要是作妥,老夫是绝不会亏待的。”
“……多谢大人。”
魏贤言说完便垂放轿帘,软轿随即离去,西隆门外只余阮招喜单薄的身影立在寒风中。
这是第一次,她明知道有一大笔优渥的酬劳等着自己,却一点都开心不起来,也是第一次,她不愿意为了钱去执行任务。
尤其,在她明知道魏皇后是个什么样的人的情况下,还要她撮合她和小双子。
在她眼里,小双子值得更好的女人,而且小双了一点也不多疑,要不然他怎么会和她在梨壶殿变成好朋友,压根不计较她百无禁忌的话,甚至还愿意出手救她……
这样的男人真是好,如果他不是皇上,她肯定会——
思绪至此,她突地一顿,想要再想个空间,突地一阵冷风袭来,教她打了个寒颤,立刻不再放任自己胡思乱想,把药瓶收进怀里,赶紧转回宫里。
岂料,才刚踏进西隆门内——
“你去哪?”
“……皇上?”她愣住。
西隆门内,只见冠玉手中的灯笼火光在青羽脸上交错出深深浅浅的阴影,更显得他的阴沉寒鹜骇人。
第6章(2)
阮招喜以为皇上会质问她,但他只是静默不语。
一整天下来,他们连视线交会都没有,她在他眼里简直像是不存在,这种被视而不见的滋味,教她惶惶然,心紧悬着,像少了什么支撑她的快乐。
晚膳时,她就站在他身后,他一个人用膳,静默得几乎连呼吸声都听得见。拂月殿碧丽辉煌,却只有他一个人独享,甚至连半点交谈的声音都不存在。
他的背影,好孤单。
“……小双子……”
“皇上。”阮招喜话还没有说出口,便被踏进殿内的冠玉抢先。
青羽眉眼不动,等着下文。
“敬事房的太监已经在露华殿外等候。”
阮招喜心头一震,竟兴起了不愿意他行房的念头。
“皇上的意思是?”冠玉面无表情地问。
她垂睫等着,粉拳紧握,直到听见一道低沉嗓音。
“去。”
她随即瞠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