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一进来就看见程宗遖了,心想着真是稀奇了,好久没见他出来喝酒了。
结果程宗遖这张写满“老子不爽”的俊脸,着实让林昭有点不知所措。
他凑近仔细看了眼,程宗遖下巴上不仅有指甲划痕还有泛红的巴掌印。
大胆猜测:“该不会这是你家那大小姐搞的吧?她动手了?”
林昭是多聪明的人,瞬间明了过来:“该不会那事儿暴露了吧?”
程宗遖缄默。
无须多言林昭已然心知肚明,不过还是不禁咋舌,“这姑娘是真牛……”
程宗遖是什么人,虽爹不疼娘不爱,可那都是以前的事儿了,他毕竟含着金汤匙出生,高傲、不可一世,永远都是高高在上的姿态,被人捧着阿谀奉承着。
现在能力遮天位高权重,跟他说句话都得三思而后行,更别提敢在他面前拿乔的。
要换做往常,程宗遖早他妈拿枪眼儿抵那人头上了。
要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当属虞粒最胆大包天。
恃宠而骄说的就是她。
“她跟你闹了吧?”从程宗遖坐这儿喝闷酒林昭就猜出来了,愤愤不平极了:“吵着让你娶她吧?我都跟你说了她就是个玩不起。”
“遖哥,说实在的。”林昭简直都快不认识现在的程宗遖了,忍不住吐槽:“我真不知道你图什么,就为了她洛杉矶京市两头飞不是一次两次了吧。她长得是漂亮,可年轻漂亮的妞儿多了去了,缺她这一个了?脾气还不好,作天作地没完没了的,现在还敢动手了,以后还不得上天?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之前那些女的连电话都不敢给你多打,生怕惹你烦。”
程宗遖敛着眸。脑海中忽而闪过那晚在唐家见到她的画面。
她狼狈地摔落,那时候就看起来不太好惹,像只桀骜不驯的小野猫。
她从来都单纯勇敢,所有目的都不屑掩饰。他一眼便看穿她试图接近他的小心思,而他呢,的确趁机织了一张网等着她自投罗网。
想到这儿,他不易察觉地扯了下唇,无奈地认输,脾气早被她磨没了。
他说:“招惹了人家,自然得惯着。”
林昭长叹一声,觉得程宗遖就是被下蛊了。
之后又意识不对,“你该不会来真的了?喜欢上她了吧?”
程宗遖也不隐瞒,“嗯”了声。
“靠。”林昭捂头。“你喝多了吧?”
程宗遖的确喝了不少了,但他现在很清醒,非常清醒。
“认真的。”
林昭握着酒杯就吨吨几杯下肚,实在太劲爆了。
林昭啧啧两声,“你对她好得没话说了吧,要我说这姑娘就是不识抬举,人跟心都他妈得到了,还吵着闹着要那些虚的……”
话音还未落,林昭就感受到了一股阴森的眼刀朝他砍了过来,一阵凉风忽然钻进了脊梁骨,林昭瞬间噤了声。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懊恼不已。
程宗遖目光凛冽,不容置喙:“她怎么样还轮不着你说三道四。你可以对她有意见,但最好管好嘴别让我听到。”
林昭做出投降状:“错了错了,遖哥,别生气别生气。”
随后他握着杯子碰了碰程宗遖的,咳了声,“那她跟你闹,你准备怎么办?”
林昭想起了上次虞粒在ktv里喝醉了,他送她回家,她在车上叽叽咕咕地骂程宗遖不是男人,还说要分手,不学英语不去洛杉矶找他了这种话。
于是林昭忍不住问:“万一她闹着要走呢?”
程宗遖眸色暗了暗,半挑起眉,笃定:“她不会。”
陈妍宁到公寓的时候,虞粒已经洗好脸了,还用热毛巾敷了敷眼睛。实在太肿了。
当时程宗遖还没走,陈妍宁有火也不敢发,说实在的,这男人气场太强,说不怵那肯定是假的。
可当程宗遖离开了之后,陈妍宁立马化身暴躁的河豚。
“操!他打你了?”陈妍宁拉了拉虞粒的衣领,看到她脖子上的红痕,怒目圆瞪,“他是不是对你用强了啊?这他妈得报案吧?”
虞粒觉得有点尴尬,将衣领拽回来:“你没看见他的脸么,要打也是我打他。”
“……”
陈妍宁摸摸脖子:“那到底怎么回事儿啊。你们俩咋了?看样子吵得不轻啊。”
虞粒最终还是向陈妍宁说了来龙去脉。她知道这很丢人,可实在憋得太难受了,她需要一个倾诉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