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不想去了,听宫人说娘娘往钟粹宫去了,就出来了,可喜半道遇上了。”萧清婉就笑道:“不过是些点心罢了,何劳顺容亲自走这一遭?昨日那事儿,是贵妃自个儿不尽心照料皇子,叫皇上瞧了出来,可与本宫有什么干系呢?如今这后宫里匙大碗小的事儿,都还听着贵妃调遣,本宫也不过是从旁监理罢了。顺容往后再有什么事,还是多去求求贵妃才是。”黎顺容听出这话弦外之音,忙道:“娘娘才是这后宫正主,嫔妾只靠着娘娘照拂就够了,娘娘若是将嫔妾推了出去,嫔妾死也没处死。”萧清婉就笑了,道:“好好的,顺容怎么就说出些死呀活的,听着没的叫人害怕。咱们都是一家子姐妹,谈什么照拂,还是要相互扶持才是。”一语说毕,她抬头瞧了瞧天上的日头,道:“时候也不算早了,顺容还是先行回去。三皇子在长春宫很受了些委屈,顺容可要小心照料着,以后有你们的好呢。”黎顺容就道了告退去了。
萧清婉重上了轿子,穆秋兰放了帘子命起轿,自己跟在轿边,道:“这黎顺容倒还不算愚到了家,昨儿娘娘才助她夺回了皇子,她今日就忙忙的来表忠心了。”萧清婉在轿内慢慢道:“她已是与贵妃翻了脸了,多半自己心里也清楚,若不靠到这边来,怕是没活路了。她自己不得宠,她那孩子,这些个在主位的娘娘,谁在皇上跟前念叨一句就可笼了去的。只是这般忙忙的走来,却只为说这几句话,足见此人性愚且浮,但凡行动都露在面上,可用却不能重用。却也总好过没有罢。”穆秋兰低声笑语道:“只怕三皇子大了,她的心跟着大了。”萧清婉轻声一笑,道:“你瞧着罢,三皇子若是只是跟着她,是断然不会有什么出息的。”穆秋兰听了,笑着点了点头。
轿子行至坤宁门前,文燕上前打起帘子,穆秋兰就搀了萧清婉下来。
其时青莺正在院内扫地,见皇后回来,便随着院中一众宫人一同跪了。萧清婉行经她跟前,就停了,笑着令她起身,道:“本宫连着几日事情多,也没让你上跟前来,你都在做些什么差事?”青莺敛眉笑道:“只是奴婢分内的一些差事罢了,闲时无事就同明月姐姐做些针线。”萧清婉看了看一旁搁着的扫帚,道:“你如今还做这个么?这些个事体,交给那些小宫女小太监就是了。你是本宫带进来的人,同旁人是不一样的。”青莺连忙笑道:“服侍娘娘,是奴婢的本份,哪敢挑肥拣瘦。”萧清婉笑道:“话虽如此,也别太劳碌了。这进了秋了,要好生保养身子,别染了什么病候就不好了。”青莺笑道:“奴婢多谢娘娘关心。”萧清婉道:“且将这些丢下,去洗了手,进来服侍本宫摘冠。”说着,就迈步往宫里去了。青莺连忙依言去洗了脸手,拾掇干净,才上前头去。
才进正殿,便见明月正在桌边坐着装果盒,青莺就上前笑道:“姐姐连日不到娘娘跟前,可还记得娘娘爱吃什么,忌口什么?”明月只低头做事,一声不吭。青莺见她不言语,就笑道:“姐姐只做着这些又有何用?到不得娘娘跟前,终究只是无用功罢了。”明月蓦地起身,也不理会青莺,就往外头去了。青莺扬声问道:“你丢了一地的果壳,不扫了去么?待会儿皇上过来,可怎好?”明月却是头也不回,青莺讨了个没趣,解嘲道:“见你一个孤零零的,我好心来来同你说话,你倒不领情,是我白费功夫。”说着就扭身往内室去了。
进得内室,却见皇后在妆台前坐着,仍穿着出去的衣裳,头上凤冠也没摘,就上前道:“娘娘召唤奴婢,有何吩咐?”萧清婉就笑道:“也没什么,只是近日她们服侍的不合本宫心意。绛紫素日粗心惯了的,凡事有些道三不着两。文燕那性子,你是知道的,沉闷的很,穆姑姑又管着许多事。本宫身边竟无一个合心意的人,就想着还是叫你到跟前来服侍,只是今日这些近身的琐碎事儿不该你的值,倒是扰了你休息。”青莺连忙道:“奴婢能到娘娘身边,是奴婢莫大的福气。娘娘说这话,是折杀奴婢了。讨娘娘示下,可就摘了冠么?”萧清婉笑了笑,道:“摘了罢,还拿那玉簪子挽了,连着外头的衣裳也脱了,放到橱里去。”青莺便就依言,服侍了一回。萧清婉对镜照了照,道:“很是妥帖。”说着,就起身,道:“一段日子没去看那些红鱼了,咱们就瞧瞧去。”青莺听了,就搀扶着萧清婉出去了。
到得殿前阶下,萧清婉看着青花瓷缸内,那六尾红鱼已比先时长了许多,就道:“这些鱼也真泼辣,几日不见,就长成这样了。”青莺在旁道:“长了几寸,身子也胖大了些。”萧清婉道:“你去叫玉秀拿些鱼食来,本宫喂上一回。”青莺就去了,须臾便就唤了玉秀过来,玉秀手里还捧着一只粗瓷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