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叫青莺明月,打盆水来给我洗头。paopaozww.com”穆秋兰见皇后不说,也不再问,就低头应喏去了。
萧清婉在炕边坐着,日头从窗棂上投了进来,洒了一地,炕几上的青瓷贯耳瓶里插着才从御花园里剪来的几支大红月季,映着日头分外妖娆。萧清婉瞧着,忽的就想起贵妃那张妩媚的脸,虽是徐娘半老,却也风韵犹存,心里便有些烦躁,伸手轻轻一扯,那花瓣便应手而落。
少顷,青莺明月端着金盆热水、手巾、茉莉花香皂、鸡蛋、花露进来,看着炕前一地的碎花瓣,便有些面面相觑,却又不敢问。
萧清婉却是心中畅快了,笑道:“这花外头看着好,经不得人碰,一碰就散了呢。”说着,对穆秋兰道:“去对绛紫说,把这瓶里的花撇了罢,另剪一束j□j来。”穆秋兰就抱了瓶子出去了。青莺上前道:“娘娘是在这儿洗,还是到里头去?”萧清婉道:“就在这儿洗罢,也没人来的。”
当下,萧清婉就在炕上躺了,青莺扶着皇后的头,一把青丝就泡在了盆里。明月拿着手巾,沾了热水给娘娘擦拭着,就说道:“娘娘这一把的好头发,又黑亮又密实,平日里就是梳了扇髻高髻,也不似旁人要用假发壳子,奴婢瞧着好生羡慕呢。奴婢的头发稀稀的,又干,就抹上头油也不济事,总觉着梳了发髻不好看呢。”萧清婉笑了笑,道:“不止要抹头油,平日里也要小心保养,身子调理好了,自然也就好了。”明月笑道:“娘娘这是天生的好头发,奴婢记得,娘娘小时候头发就很好了呢。娘娘是有福气的人,咱们作奴婢的,哪里能比呢?”萧清婉笑道:“青莺有她祖上传下来的一个土方子,照着方子调理,不止头发好,人的气色也能好看很多呢。你回去时,问青莺要了,照着吃上几日,保管就好了。”明月听着,就抿了嘴不说话。青莺正专心打了香花皂,给皇后揉搓头发,也不言语。
萧清婉躺着,也瞧不见两人的神情,半晌不听两人出声,只闻哗哗的水声,就又笑道:“本宫听闻,你们俩有日子不说话了。不过是为了日前的那点子小事,过上几日也该好了。能有些什么呢?不过是拌嘴罢了,本宫和皇上,有时为了些没要紧的事儿还闹别扭呢,何况你们!只是气生过就好了,本宫都不恼了,你们还恼些什么?为了这点子小事就伤了多年的和气不值不说,你们在一屋子里住着,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不嫌别扭么?”一番话说得两人都没言语,良久明月才低声道:“奴婢知道了。”青莺却道:“明月姐姐不恼了青莺,青莺自然无话。”明月就浅浅一笑,道:“妹妹言重了,姐姐怎么会恼着妹妹呢?妹妹不恼了姐姐就是好的了。”青莺就轻声道:“妹妹年纪小,不懂事,前段日子得罪了姐姐,姐姐看着妹妹的年龄,就宽恕了妹妹罢。”
萧清婉听着两人说开了,就笑道:“这般就好了,你们两个只顾合气,倒叫本宫不敢让你们俩排在一班侍奉呢。”说着,三人都笑了。
一时洗过了头发,明月出去换了四盆热水,才清洗干净。青莺就用一条干手巾给皇后擦了头发,问道:“娘娘是就挽了起来,还是等头发干了?”萧清婉道:“就这样散着罢,若无人来就不梳髻了,到睡觉时候也不必摘头了,省了一桩事呢。”青莺笑道:“娘娘又图省事了,倒怕一时人来或有别的什么事儿,手忙脚乱的。”明月自妆奁里拿了几瓶头油过来,道:“这是才送来的,娘娘瞧瞧?”萧清婉看着四支白瓷瓶子,上头帖子鹅黄签子,是茉莉、桂花、玫瑰、素馨四样,就笑道:“不过就是这几样花香,内侍省也没个新意。”顿了顿,又道:“天已不早了,不想沾那么浓郁的香气,那茉莉的就好。”明月听着,就拔了茉莉头油的塞子,在手心里倒了一点,替皇后抿了发。
青莺与明月在皇后跟前服侍了一回,到了酉时换班的时刻,今日该绛紫文燕上夜,就过来替了值。青莺同明月道了告退,便回宿处去了。
才进屋子,青莺便径自走去,开了日常自己存放私物的黄杨木橱柜,在里头翻来找去。明月冷眼旁观,也不理论,觉着身上倦乏,就在自己床上歪了。一时青莺寻着了那东西,走到明月床前,撂在她枕畔,道:“这便是娘娘说的那方子,姐姐拿去好好调养身子。”明月坐了起来,也不看那方子,冷言冷语的道:“横竖娘娘也不在眼前,你又何必再来惺惺作态?我知道你是什么人,你又装些什么?”青莺冷笑道:“妹妹是怕不拿出来,姐姐嫌了妹妹藏私,再到娘娘跟前轻学重告的,妹妹可承受不起!谁不知道姐姐如今是娘娘跟前最得脸的大宫女,妹妹哪跟得上呢?!”说着扭身走开了,自去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