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身上不好,近来不能料理宫务,宸妃一人忙不过来。33yq.me泠美人才怀了身孕,要仔细保养,你同她走得近,你给多照看着些。”赵贵仪连忙笑道:“不消皇上吩咐,臣妾都理会得。”说着,见皇帝再没话说,便去了。
出了坤宁宫,上了暖轿,文喜才待吩咐回宫,赵贵仪却道:“今儿倒是清和天气,到承乾宫去瞧瞧泠美人。”文喜说道:“倒恐泠美人去了别处,不然先打发人去问问?”赵贵仪笑道:“她怀着身子,宫里又并无交好的宫嫔,还能去哪儿?且皇上才吩咐了要她回宫,她断不会又跑到别处去的。”文喜听说,便命轿夫抬了轿子,径往承乾宫去了。
一行人行至承乾宫,赵贵仪在门前下轿,门上的内监进去通报了,便出来请她进去。
赵贵仪虽与泠美人热络,却从不曾来过她这宫室,今儿还是第一遭儿。她一路进去,见这宫室有前后院之分,面阔五间,黄琉璃瓦歇山的屋顶,屋檐上安放着五尊走兽,雕饰的龙凤纹并玺彩画都十分精致,门窗都是双交四椀菱花槅扇的,华美异常。庭前天井里种了许多梨树,此时尚未到开花的时节,不见那如玉胜雪的花朵,树上只冒出些葱翠的嫩叶,颇显生机。赵贵仪四处打量着,心里暗叹道:果然好一座宫殿!须臾行至东配殿廊上,那廊前挂着一排的鸟雀笼子,里头都是五彩缤纷的各样翎毛,屋檐正上方悬一方匾额,大书“贞顺斋”三个大字。赵贵仪看了一回,走到门前,守门的小宫女福了福身子,道:“主子在里头候着,贵仪娘娘请进。”赵贵仪微微颔首,就扶着文喜的肩头迈步走进正堂。
进得堂内,但见正北墙上悬着一副溪山烟雨图,墙下是一张嵌琉璃面八仙螺钿桌,两旁两张红木椅,椅子上搭着秋香色织金椅搭。桌上列着一方白玉雕山水人物插屏,椅后是两尊青花瓷落地葫芦瓶。堂上打扫的窗明几净,一尘不染。正看时,明间内一小宫女出来,打起了杏黄软帘,道:“主子请娘娘进去。”赵贵仪缓步走入,入内见泠美人已换了家常旧衣,头上戴着翻毛貂鼠的昭君套,在炕沿上坐着,她贴身服侍的宫女翠儿手里捧着一只五彩瓷盖碗立在一边。
泠美人见她进来,连忙起身,上前与她道万福。赵贵仪赶忙扶了,笑道:“妹妹现下今非昔比了,身子金贵,不必拘泥这些死理。”那泠美人方才免了,与她互道宾主,在炕上坐了,宫人送了两盏茶上来。
赵贵仪四下看了一番,见各处金碧生辉,耀人眼花,遂笑道:“妹妹居这宫殿,当真是华丽的紧。皇上待妹妹,也算不薄了。待妹妹再生下了孩儿,更要飞黄腾达了。”泠美人却面上淡淡的,只浅笑道:“也就是将就过日子罢了。谁知道将来怎样呢?我这胎再要是个公主,更没指望了。”赵贵仪道:“妹妹得皇上宠爱,见今又怀着龙胎,再要说这话,旁人可就更没法活了呢。”泠美人便说道:“姐姐今儿又不是没瞧见,我怀了身孕又怎样,皇上也不欢喜,倒似没这回事一般。到了这会儿了,也不说来瞧瞧,只顾守着皇后。好似离开一步,就有鬼吃了她似的!”赵贵仪自取茶盅,吃了一口,方才笑道:“妹妹这话,倒似是和皇上赌气呢?眼下皇后出了这桩事,他心里懊恼,这是尽有的,过上几日就好了。皇上看重子嗣,你不见文淑容与前头梁氏怀胎时,皇上待她们的光景?依着妹妹往日的恩宠,还愁皇上不把你捧到手心儿里?倒是皇后小产,实在是没想到的事。”泠美人颔首道:“坤宁宫里防备森严,针插不进水泼不进的,那起宫人从上到下都被皇后辖制的死死的,没人有这样的胆量。只好从三皇子身上下手了,好在黎顺容是个粗心糊涂的人,一应铺排容易得手。只是原本咱们只说让皇后跌这一下子,受些挫伤,好减了她在御前的恩宠,谁曾想她竟怀孕了。这一小产,倒真是意外之喜。”赵贵仪笑了笑,接口道:“她自己懵懵懂懂,怀了孕也不知道,小产能去怪谁?再者说,她前头又拆人亲事,又抢人孩儿,造了这许多的孽,命里也该有此劫。都是报应罢了,怨不着旁人。”说着,又问道:“那些人并关窍,你都打点好了?若是错了一丁点,可就坏了事了。”泠美人道:“早已妥当了的,再没什么破绽了。她身边那个宫女小环,是个手脚麻利之人。只可惜这一遭,只怕没了命了。”赵贵仪便点了点头,说道:“厚待她的家人也就是了。”说着,又冷笑道:“如今宫里是九尾狐狸精出世,将个商纣惑乱的贬子休妻。你瞧着好了,皇后是他心坎儿上的人,出了这样的事,他不杀几个人来出出气,是不会罢休的。”
这二人只知路上说话,不防草里有人。却言那位程尚仪,是受皇后指派过来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