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鞋,怎么就落在他手里?!这是他王府内室里搜出来的,你如何能推诿的过?!你不要与朕强说这不是你的,你身上的衣衫首饰,朕自来记得明白!”
萧清婉见果然是这鞋做下的祸,心里倒不慌了,只是将鞋捡了起来,打量了一番,才向着赢烈说道:“这不是婉儿的鞋,皇上错认了!”说着,便起身径去开了箱子,自里头取了一双鞋出来,递到皇帝跟前,说道:“臣妾这双鞋,好端端的在这里!皇上且仔细看看,这只鞋虽与臣妾的样式一般,这鞋口的锁线却不一样。dykanshu.com”赢烈闻言,将信将疑,把鞋拿了过来,放眼前细细比对了一番。果然两只鞋锁线不一,皇后那双是用湖绿纱线锁的,那搜出来的则是翠蓝的。
赢烈眼见如此,一时却没话可讲了。萧清婉便向他说道:“皇上从哪里寻来这只鞋,就认作是臣妾的?臣妾这双鞋好好的见在,哪里就跑出这第三只鞋来,难道臣妾是三只脚的蟾,所以有这一只多出来的好送襄亲王。留作今日的把柄?”赢烈心里迟疑不定,半日才又说道:“那么,那些宫人供出来的事呢?年三十夜里,你同他在御花园里做些什么好事?!他王府里那个姨娘,又为什么与你长得这般像?他心里打的什么鬼主意!”萧清婉睁着一双娇眼,一口气堵在胸口,噎了半日,好容易才出声说道:“臣妾一件都没做过,臣妾怎会知道?!皇上问的当真是可笑至极!”说着,又泣道:“臣妾与皇上同床共枕两年有余,到了如今皇上竟连半丝儿也不信臣妾,听凭外人说这些胡言乱语,中伤臣妾。臣妾这皇后,做的好没意思!”语毕,她拉开妆奁抽屉,自里面翻出一包手帕,摔在赢烈怀里,又满脸流泪的凄喊了一声:“缊儿,娘再顾不得你了!”便向着妆台桌角急急撞去。
赢烈不防此变,慌忙伸手去拦。虽是他出手迅疾,将萧清婉拦腰搂住,然而萧清婉这一撞之势甚猛,赢烈猝不及防之下,萧清婉的额头还是撞在了桌角上。登时皮破肉绽,血流如注,萧清婉身子一软,倒了下去。
赢烈慌了手脚,先将她安放在床上,又忙忙走到外头去一面打发人请太医,一面喝令着进来服侍。这起宫人在院里立了许久,不知出了什么变故,今见皇帝出来,连忙抢进门去。走入室内,只见皇后满面鲜血,卧在床上,气息奄奄,面面相觑。又都不敢声言,只忙着打水替皇后洗面,擦拭伤口。
少顷,王旭昌急急赶来,先见过皇帝。赢烈更不多言,只立逼着他进去医伤。
王旭昌走进内室,见了皇后伤处,因着近来宫里形势诡谲,他心中也有所猜度,当下并不多言,替皇后包裹了伤口,诊脉已毕,出来回皇帝的话。
出来见了皇帝,王旭昌说道:“皇上,娘娘额上的伤势甚重,需得仔细医治。且娘娘受惊过度,心脉不稳,近日必须静养,近日万不可再伤心劳神。不然,恐要落下病根了。”赢烈点了点头,说道:“你且看着医治,万万用心,倘或皇后有什么好歹,朕不轻饶的。”王旭昌连连应诺,见皇帝再没别的吩咐,自去抓药熬煎。
赢烈又起身到内室看了看,见萧清婉睡在床上,双目紧闭,面如白纸,额上缠着纱布,其上隐隐透出鲜红来,心中疼惜、疑惑、气恼夹在一起,不知是个什么滋味,不觉便暗叹了一声。又自袖里掏出萧清婉适才摔过来的手帕包子,打开一瞧,里头却是一方素丝手帕,上头缀着一点暗红,方才想起这是萧清婉初夜侍寝时,垫在身下承接落红的手帕子。
正当此时,左向伯走了进来,与皇帝见礼过,便凑上前来,低声细语了几句。赢烈顿时满面怒容,低低呵斥道:“你们怎么弄的!倒叫这起烂污东西翻来覆去,玩弄花样?!”左向伯苦着脸说道:“奴才也是才收着奏报,连忙来报与皇上了。前番奴才那等审问,这些东西都一口咬死了如此,奴才见前后对的上又有凭证,方才上奏与皇上。谁知,他们竟又都翻了供。”
赢烈听闻,心里虽是担忧萧清婉伤势,也只得过去。临行前,将这宫里的宫人都叫来吩咐了几句,方才离去。
萧清婉经这一撞,昏迷了许久,不知过了几多时候,方才醒转。微微睁开眼睛,只觉眼前一片模糊,头上也晕眩不已。
她才睁眼,便听身旁一人低声呼道:“娘娘醒了!”便有许多脚步声传来,床畔一时挤上来许多人,七嘴八舌的问询,更将她吵得头昏不已。又有一身着华服之人上来,将那些人都撵了出去,方才在床畔坐了,低低道了声:“妹妹。”
萧清婉定睛看去,那说话之人果然是亲姊萧清婳,但见她面庞浮肿,脂粉不施,两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