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会儿和水里捞出的落汤鸡没啥差别,湿透的红发紧贴苍白的小脸,一身粗糙的亚麻斗篷上套着不知从哪个倒霉蛋那里拿来的浴袍,双眸紧闭呼吸微弱地躺在地上,身边还围了一圈只敢看不敢上前的人,没有办法了,只得叫人去找来了瑞年。
“…卷毛,你找个偏的房间——”
“年哥!年哥——”
事多也不是一天两天没碰过,但瑞年总觉得这个夜晚想要和平的过去,可能性并不大。他与卷羊角的男孩交代着话,结果还没说完,隔老远的就是听见一个丫头在隔空喊话:
“来事啦!年哥!来事的找来啦~”
“……”
所谓用来逃避麻烦的麻烦其实是更大的麻烦这种说法,瑞年是不信的。只见这位瑞德勒的封印者脸黑得跟锅底没差,看着陷入昏迷状态的红发女孩沉默数秒后,撑着双膝好似沉重的站起来,转过身,望向受自己邀请而来的小伙伴扯出一个笑容,说道:
“带她藏好,夜无月。”
笑着说的话,听着却是斩钉截铁,好像就十分的笃定眼前人不会拒绝他似地。瑞年莫名地坚信自己的决定,于是冰蓝的双眸定定的望着对方,想要尽可能的表现出一副威严不可抗拒的模样,而不是在完美的呈现出猫科动物的大眼卖萌绝技时,便见着人直接俯身将那满身湿透的女孩给抱了起来。
瑞年知道云流之城在找这个女孩,但瑞年选择包庇对方。
夜无月看着对方匆忙离去的背影,在让领路的卷羊角男孩带领下,抱着人上了三楼的客房区。算着来,其实夜无月与怀里这人也不过两次的片面之缘,第一次平平无奇的以为是得罪了云流之城什么,可这第二次牵扯上瑞年了,不管是什么原因,一个封印者的加入,总让所有的意义都变了。
“先生,到了”
“好。”
选的客房临近后院,里间的窗户支起来正对出去是院里的那盏凉亭,此时那里已经灭了灯,从屋里向窗外望去便只剩下茫茫夜色。进了房间,夜无月习惯性的往房里布了个隔音术式,才将抱着的小孩轻轻放往软塌上,完了后半秒,他又默默的补了个烘干术式,然后拢过身上的浴袍正要往外走去,一转身,便是感觉有什么从身后轻轻地扯了他一下。
“先生,还需要什么吗?”
“没有…”目光落在那无意识地拽着浴袍一角的手上,夜无月神色复杂,最终还是轻叹道:“罢了,麻烦你打盆清水过来吧。”
“好的。”
身后的房门被掩上,那个被瑞年唤作卷毛的卷羊角男孩很是快活的去执行夜无月交代下来的话。瑞年经营的汤池馆,在用人方面多选的是被编制后战死的兽人家眷。拉过一旁的蒲团在软塌前坐下,夜无月静静地看着软榻上昏睡却又死死抓住那一角的小孩,上手扯了扯,结果没有拿回自己浴袍的一角不止,还被对方的小手给勾住了食指,叫他人微微一怔,第一反应竟不是抽出手来而是深吸口气,闭上双眼。——封印者身份特殊敏感,再加上这些年蓝照的局势动荡,绕是被用做战争工具兽人族也少不了被猜忌,更何况瑞年在兽人族中享有的声望之高,一旦被某些人用心做题,只怕会重演比当年元素之国分裂更盛大的惨状。
“惹谁都不要再惊动那个人了…”
“好不好…”
低声的呢喃引得毛绒的双耳微微一抖,卧在房间角落里的白虎懒懒地拉开眼皮子,翡翠的双瞳中慢慢映出一道暗沉的亮光。只见一道墨色的光环自跪坐在软榻旁的男人身上亮起,那一刹间,一室明黄烛火被尽数熄灭,深蓝的莹润柔光取而代之地映亮房间的同时,那坐在榻边旁的年轻男人也是伸过手,用微凉的手背贴了贴软榻上女孩那苍白的脸庞。动作很轻很轻,说是小心翼翼也不为过,他边是凝望着边是观察着,伴着抬起的手上晃过一抹青光,重重阵法以叠加形式出现在女孩身上的那一瞬,那软榻上的人也是拧紧了眉头,难受的很。
有时候,行为就像一种传承,总是在无形间渐渐渲染了一个人。
看着人收过被小孩抓着的手,站起来转身直接走出房间并带上房门,白虎才慢吞吞的从角落里挪了个窝,在软榻前的另一个蒲团上端坐下来。许是一室的青蓝太冷,许是长期的奔波终于不堪重负,榻上的人看起来奄奄一息脆弱的很,白虎一双翡翠碧眸打量似地看了眼软榻上的人后,目光又慢吞吞的落在对方身上被附加上去的几个阵法上,…他们不懂,可他们明白,那些过往的零碎,终归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