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热胸腔中,为其思绪而跳动,为其举止而跃动,青色的一颗心脏千年如一日的坚锵有力,却不知早已时过境迁,物是人非。男人缓缓拢过宽大的袖袍,在一众不可思议的惊艳目光下,倒是对那颗在琉璃罩子下跳动的青笀之心表现的太过冷静,仿佛对之存在并不诧异。
“也不知道是什么力量在维系它跳动…”沚水贴着脸看着青笀之心,忽而想起什么,回头看向那在角落里闭目养神的年轻人:“水月你不过来看看嘛?”
今晚的拍卖进程已过半,走出的商品竞拍价屡屡高攀到让人望而生畏不说,几件惊世绝伦或存在传说中的货品更是叫人大开眼界。沚水无奈的看了眼自己那不为所动的老队友,想着这人怎么越活越闷,便是见对方睁开双眼望向一处,——只见阵法的光亮在昏暗的船舱里一闪而过后,穿着白色礼服的年轻人从中走出。
“无月哥!”
“辛苦了,钱够用吗?”
夜无月没错过一旁令狐臻那如负释重的微表情,他坐下来,瞧了眼桌上那似乎加速跳动的青色心脏,才不紧不慢地应答昂德安的话:
“刚巧补了三亿,先生。”
时间掐的刚刚好,这边夜无月才坐下和几人简短两句,那边塔莉娅就已经重回白玉圆盘上,在宣告中场休息结束的同时,也将这趟拍卖的第六件商品给展示出来。
第六件商品,是一支白玉花簪,花为含苞待放,却无枝叶衬托,玉质凝润无暇,却从内里沁红。整体雕工生涩品相单调,甚至不比外面那些地摊货色要好多少,可偏偏它就出现在这场拍卖会上不止,还被维多雅拍卖场的工作人员赋予了个扭转乾坤的名字——
大祭司…
夜无月无声地念出在拍卖名录上看到的那个名字,然后双唇轻抿,把目光从展示上挪开,就听身旁的沚水与自己说道:
“说来也巧,无月哥你刚才出去了不知道,中场休息前的最后一件商品,便是圣剑之一的誓言者,当时我们还说那造相形不似形,却不想这下一件竟是这番让人意外…”
“圣剑于历史而言,注重的是它们当时的主人,都说旧物随主,这倒是没差别。”
拍卖名录上并没有展示商品的相片,因此夜无月并不知道错过的誓言者是怎么一个形象,可他说旧物随主这点也不假,毕竟万物有灵,若两者习性不符,总是相伴不长久。夜无月掀过竹帘看了眼白玉盘那方向,难得来了点兴致:
“沚水,你觉得这白玉花簪上的,是什么花?”
“是圣灵花。”
另一处船舱内,女人捏着长烟杆倚着单人沙发,一阵吞云吐雾间,漫不经心道:“知道这代表什么么?”
“野花遍地开?”
“有人先一步来过这里。”与自己妹妹随口说的不同,男人沉吟片刻,才说道:“所以你们的方舟才会与我们的碰上。”
雾蓝色的烟雾散在船舱各处角落,带着股清幽的淡香,轻飘飘地穿过那白玉花簪的投射虚影,然后从竹帘的缝隙间溜走。女人并未对小辈们的话做出别的回答,她倚着沙发扶手一口又一口的抽着烟,在塔莉娅介绍完毕,参与拍卖的客人开始竞拍的那时,才忽然一声嗤笑:
“好一手借花献佛,原石还是当年我捡回来的呢…”
一声嗤笑,带过的是那些不为人知的沉淀岁月。
这场拍卖如期举行,亦完美收官落幕,期间成交额一再创新高,竟成了维多雅拍卖场近几十年来成交总额最高的一次,外人都说卡特家族是这场拍卖的最大赢家,可知情的人却明白,拍卖界巨头卡特家族那是摔了个头破血流的大跟头,这番釜底抽薪,不修养个数十来年,怕不是会被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拍死沙滩上的节奏。
一时间众说纷纭,自是少不了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一个火热话题。然而这大佬间的生死存亡与夜无月他们那是两条平行线的事情,——一行人带着个烫手山芋青笀之心从维多雅拍卖场离开,也不在主城里做过多的停留,火急火燎地就是往蓝照的城区赶去,生怕被别有用心的人半路截胡。
“你真的没见过那个人吗?”
“没见过。”
“……”
“……”
昂德安他们来的不止是三个人,在拍卖场数量有限的名额之外,还等着好些夜无月他们或是熟悉或是眼熟的其他人。而这些人之中为首的,不出意外还是那位身材圆润的光头男人,只见他身边的人态度恭谨,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