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前发呆。
“别坐那儿发呆了小西。”
这趟来的匆忙,尤其在战力上分摊是不均的,连修佐对自己有多少斤两还是清楚的,所以当连修莲提出要跟着去找人的时候,他便选择后场带着鹤子西回安全区。——挖空的内脏下是腐烂到不能再烂的灰色肉沫,破开的肝脏里是飞溅一地的恶臭汁水,连修佐掏得面不改色,将令人作呕的烂肉抹身上的同时,也听见身后脚步声逼近。
“赶紧弄完的我们出发,别到时候他们都回去了我们还在路上。”
对方在连修佐身旁蹲下,捡过一截肠子双手挤压,伴着噗嗤的一下响起,里面的东西也不轻不重溅了一身。连修佐边说着边看了眼身旁人,见对方仍有些走神的模样,不由叹了口气,轻声说道:
“你也别想太多了小西,南渊当时不也跟你说了嘛,特殊情况有特殊的应对,这些年你一直不都做得挺好的吗?”
身旁人默不吭声,但停顿一瞬的双手却还是被连修佐给看在眼里,——这看得连修佐他眼皮一跳,总觉得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于是说道: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其实今晚来时我就在想,小西你,是不是也就把当年的事给放下了。”
如同一颗石子落入湖水中,然后荡漾着散去的涟漪,哈萨罗礼堂内一池紫蓝色的汪水,在混乱过后是很快归于平静之余,不做明显的,却仍能听见些许细微的声响,仿佛有人躲在水里断断续续地正说着什么话,咕噜咕噜的,中间还夹带着不时几声闷响,让这一室不得安宁。
“咚!咚咚!”
厚重的一道石门几近与礼堂的环境融作一体,位于礼坛处靠偏的地方,被埋没在一团团簇拥在一起的肉瘤之下。——夜无月从另一边推不动这道石门,才盲猜石门另一边是不是被那些个东西给压住时,他身后的玖君临亦扳过他肩膀挤上前来:
“我来。”
紫蓝色的根络无缝不入,大若碗口粗壮,细若游蛇缠丝,攀附着墙砖缝隙,却被从石门缝上彻底切断不再复生。被迫后退的夜无月自是注意到这一异象,但更快的,当他是望见有强光从昏暗的走廊另一端亮起的一刹间,只听身后方突然轰隆一声巨响响起,他猛地回头看去,就见砖石飞溅间,紫蓝色的液体那是自石门破口处飞泻而下!
“靠?!”
居高临下的去看,是能望见底下那骤然坍塌而露出的一处缺口,奥德娜她们在顶上面看得清楚,虽心中不如表面来的紧张,但奥德娜还是看向那已经站起身来的黑衣雇佣兵。
下一步你要怎么做呢?
从初次见面到现在也不过几个小时,且从玖君临口中听来与自己亲眼所见,这人并不是什么好相处的善茬,…虽是多少晓得挑选这类人的平均标准,但眼前这人显然是超标过度,比起后天训练出来的麻木无情,倒像是先天被调教好的人形兵器。
“你要做什么?”
同样的话奥德娜是在今晚第二次对着同一个人问出口,但这次对方显然没打算回答她。只见人背过身,张开双臂,在身后琉璃顶下的那片汹涌浪潮上,然后直接后仰倒下。见此奥德娜也不免是一愣,下意识的伸过手去,却眼睁睁地看着那黑暗一样的人如同空气般从自己指间穿过,像沉下的烟雾,一下穿透斑驳的琉璃顶,撞入那端诡谲的世界中——
“那件事我已经想明白了,佐哥。”
思绪在沉淀,在酝酿,在阁楼浑浊的空气里,年轻人垂眸盯着双手上的血肉,好久,才缓声说道。连修佐不可置否,却也知道那件事背后的沉重,可若不是今晚对方怪异的行举惹他担忧,他自是不愿旧事重提去伤人心,…但那种事情是真的说放下就能放下吗?连修佐拿余光瞄了眼对方,见人垂眸专注的神情不似有假,便也随之松了心:
“行了,既然没什么问题的话,那咱们就走吧!”
连修佐说着,撑着双膝站起身来,还顺带瞧了眼阁楼对出的那片礼堂的围墙,心想着不知另一边情况如何了,然后倏地就听鹤子西问了自己一句:
“哥,你觉得大家还能变回正常人吗?”
黑暗于礼堂的制高点处坠落,在惊得满堂的窃窃私语声戛然而止的同时,也见得一缕明亮耀眼的紫光从礼堂底下方的紫蓝色中迅速窜出,双方距离甚远,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着彼此间快速靠近。
“西——”
“我好饿!”
俯视角下的奥德娜与连修莲隔着一面琉璃顶往下观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