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应该要瞪他,但她太虚,眼前太黑暗,她抓不住焦距,索性不看他,假装听不懂。“不可以,快点喝,我们还要回公司呢。”
“还要回公司?”他不禁哀叫。“我待会要请你吃浪漫晚餐呢。”
晚餐?现在不是在喝下午茶了吗?“董事长,你很混喔。”感谢老天,让她还可以跟他小开玩笑。
“客气、客气。”
“并不是在夸你,好吗?”她啐了他一口,瞧他笑了,她也跟着笑。
痛,慢慢地减缓,她在想,一定是因为他的笑......只要他能继续保持着笑意,她就能不痛。
在梅友廉的强势要求之下,公司,当然是没踏进去,完全按照他私人计划,吃了顿浪漫晚餐,再绕去看夜景,硬是拖到快十点才回家。
真是考验她的体力。
感谢老天,她的痛苦不得突然消失得也快,否则肯定会被他看穿不对劲。
“宝贝,下车。”梅友廉站在车门外,绅士地探出手,等着牵她下车。
她笑得嘴角弯弯,叫他给牵下了车,他这才放司机回家。
“下次若要乱改行程的话,我建议自己开车。”不要害司机也跟着他们一道上山下海的。“我看过了,车子就停在车库里。”
“我考虑。”他随口应着。
“不然我开车载你好了。”这种心病不能强求,必须来点缓冲,让他慢慢适应。
“太危险。”他开了门,踏上玄关,回头蹲下身,替她脱下脚上的包鞋。
“哪里危险了?我技术又没很差,也不会乱超车,时速都很规矩,完全是按照交通规则在开车。”啐,瞧不起她呀。
“就是这样才危险。”他起身牵着她走上玄关。“你不知道台湾的道路,有时候完全按照交通规则,反倒容易出事吗?”
“是这样吗?”唬她。
“信我就对啦。”他转进了客厅。
“可你常骗我,你每次-----”乔欣被眼前的画面震愕得说不出话。
花......触目所及,全都是花。
用花来妆点整个客厅,扎出最立体的雕像,成了所有家俱最美的装饰,海芋、百合、玫瑰、大理花、蕾丝花、紫萝兰......当季、不当季的花全都出现在她眼前,她犹如置身
在一场花的餐宴,纷红靓白的,清新香气逼人欲醉。
“要不是我没时间,我就会亲自动手了。”梅友廉喃道,恍若对客厅内的扎花艺术尚有意见。
乔欣呆呆地转过眼。“你都一直粘着我,当然没时间。”她喃喃说着,不知道这男人骨子里竟也镂着浪漫。
“那你是在怪罪我没好好表现啰。”他横睨她,眨了眨眼。
“哪有......厚,就说你最会骗我了,看吧,今天一直缠着我,就是因为你有诡计。”哎唷哎唷,好感动,这看起来没浪漫因子的坏男人干么搞浪漫啦。
“这算什么诡计?请说是我的用心,好吗。”他牵着她,往二楼走,她像个孩子般雀跃地瞧着扶手头系满的绿藤小花,开始想像二楼房里还有什么惊喜。
然而,房间里什么都没有,她好失望。
“我哪可能让人踏进我的房间?”这跟里头是否放置价值物品无关,纯粹是他不爱有人踏进属于他们的区域里。
“那你带我来这干么?”她刚才只是大略看过一遍,还没有好好欣赏捏。
梅友廉垂眼看着她。“你认为那些花比我还重要?”
“你不是特地要人布置给我看的吗?”
“难道你不认为突然布置那些东西一定有其用意吗?”
乔欣灵动的眸转了一圈,开始猜想谁过生日,又或者是什么纪念日,还是......她想不到,总觉得日子不符,却见他从厨柜里取出行李袋。
“你要干么?”她脸色微变。
虽说她没亲眼目睹,但她听梅友弦说,他会半夜爬起来打包。根据心理医生的初步判断,认为那个动作是他最安心且最渴望,所以他会无意识的状态下不断地重复进行。而袋
子里装的,都是他认为最重要的。
梅友弦猜想,他在无意识的状态之下寻求最具安全感的事,代表他内心渴望回到私奔那一日,他想要改变未来,想要改变结果......每每想到这件事,她就痛。
可是,他现在刚回家,根本就还没沾上床耶。
“那么紧张干么?”他好笑的瞅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