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灵转身看向温言：“你一早就知道？”

温言摇头：“那倒不是，我是进了村子后才感觉到这件事的不对劲。”

按理说，像这种一村之人全部横死，那必然是怨气横生，不是强者根本不可能将怨气全部压制下来。

这个世界灵力并没有多少，换句话说这个世界很难出现那种出手便能镇压万千怨气的强者。

这里死了这么多人，反而没有怨气，那就只有一种可能，这个村子的人做了要人命的亏心事，有人在为那些冤魂报仇。

“所以，这个大叔叔是在为那个叫莺儿的小姐姐报仇？”

“嗯。”温言点头，这也是她进来后，没有像白灵一样插手的原因。修道之人，最忌讳的就是因果关系，她要是出手，说不准就会沾染上因果，这怎么看都不划算。

“原来，世界上也不是人多的就是好人。”温轩槿看着那些被折磨到不成鬼形的村民们，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人是群居动物，是灵智动物，面对一件事的时候，人往往会思考这件事对自己有什么利害，然后再根据当时的环境选择利于自己的阵营。”温言语气平淡的陈诉一个事实。

“所以，莺儿小姐姐就必须死吗？”

温言摇头，她不知道。但她知道这件事即便重来几百遍，村民在当时都会选择让那个叫莺儿的去死。

“小姨，他们都是坏人。”温轩槿瞬间红眼了。

温言耸肩，不回答这个问题。

“所以，你现在知道事情的真相后，你还选择站在他们那边？”方来似笑非笑的起身，任由自己手掌鲜血流到阵法里面。

白灵迟疑了，仔细看甚至能看到他眼中的挣扎。

“道长，道长救救我们啊，我们知道错了，我们真的不想魂飞魄散。”

“我们知道错了，我当时真的不应该欺负莺儿。要是能重来，我肯定不会进那女人的房间。”

说完，一阵风吹过，刚才说话的灵体瞳孔紧缩。即便是道灵魂，也能看见他因为害怕而苍白的脸色。

“你，进了莺儿的房间？”

“不是，我没有。误会，这是个误会，我承认我当时是有这种想法，可我进到院子后，就开始深深唾弃自己。方来，我没有欺负莺儿，我真的没有，你不能让我魂飞魄散。”

“方来！”

那道灵魂直接被方来拎出来，塞到圈圈里面。

随着一阵凄惨的叫声，那道灵魂直接化作数万碎片，消失在天地间。

“道长，你还要帮忙是吗？”方来狂笑出声，“你真的要为了这些人渣，阻挡我为莺儿报仇吗？”

一边是村民们求饶求救的场景，一边是因果的纠缠。白灵感觉自己整个脑子都快炸了。

他该怎么选？选村民，那他对不起莺儿和她肚子里面的孩子，更何况这些村民种下的因，理应承受这个果；选莺儿和孩子，那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些村民魂飞魄散，他的良心和二十多年的学习也不准许他这样做。

他，到底该怎么办。

“不想魂飞魄散，我不想魂飞魄散。我没错，莺儿未婚先孕本就该受到惩罚，是她做错了，凭什么惩罚我们。”

“我们不服。”

“我们不服，而且你是道士，你真的要眼睁睁的看着我们被方来弄的魂飞魄散？你是跟方来一伙的。”

“你们…”白灵还是第一次被别人指着鼻子说，从小到大，他不说自己走到哪里都被人称赞，至少也没有被别人骂过。这样指着鼻子骂，还是第一次。

“我们怎么了，难道我们说的不对吗？你这个道士，为虎作伥。老天爷是不会放过你的，你最好救下我们。”

“就是，就是。”

“你们！”

“别你们，我们的了。赶紧打死方来，然后让我们去投胎。”

“打死方来，让我们去投胎。”

“打死方来，让我们去投胎。”

整齐的口号在院子里面响起。

白灵对上方来那双嘲讽的眼神，身子不听使唤后退一步。

“穷山恶水出刁民，对付这样的人，你只有用拳头不断的打到他们服气为止。”方来说着，一个瞬移一手一个灵体扔到圈圈里面，“你，还要管吗？”

白灵沉默不语。

“所以啊，我最喜欢的就是跟读书人说话，聪明懂道理，不像这些人。”

一个接着一个灵体，被方来扔到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