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你这趟前往京师,身边只带数十人。”
“天子脚下官宦众多,遇事要多忍耐。”
“万不可一时冲动,毕竟那是京城,不是我们平流县。”
张嫣一边仔细的帮李孟德整理着衣襟,一边轻声叮嘱。
两人相处已有些时日,不能说老夫老妻吧。
但自己男人什么性格,张嫣也算是摸透了。
李孟德向来是受伤可以,但绝不能受气!
这次前往大明京师,身边只带二狗等数十人。
留下张嫣在平流县主持大局。
还有铁牛等4000名装备了火器的山贼。
4000人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
最主要的还是装备精良。
饕餮团2000人,狼牙团2000人全都配备的是清一色的燧发枪和刀盾。
就这份实力。
哪个不开眼的想要攻打平流县,没个万把精兵,那真真就是来找死!
李孟德和张嫣腻在一起久久才不舍的分开。
像极了新婚燕尔第一次分别的痴男怨女。
周围一众山贼都臊的把脸撇过去,这狗粮撒的着实不愿看。
“.....咳咳!”
轻咳两声,李孟德目光移向一旁的铁牛。
“我走后,你协助夫人她治理平流县。”
“若我回来,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
“或者平流县有什么闪失,我把你这颗牛头剁下来!”
跟在李孟德身后的二狗贱兮兮的起哄道。
“当家的,这厮若是丢了咱的地盘,不但要把他这牛头剁下来,还得切成片。”
听到大当家和二狗的话。
铁牛上前一步,用力拍着胸脯瓮声瓮气的保证道。
“当家的。”
“若是夫人她掉一根汗毛,或者俺老牛没守住平流县。”
“不用您动手。”
“俺老牛自个把这颗脑袋摘下来,扔到锅里给您当下酒菜。”
听到铁牛这憨憨的话语。
李孟德真想扑到张嫣跟前,拽掉她一根汗毛~!
最后却是笑骂了一句:“德行!”
随后一行数十人。
从平六县南门出发,踏着白茫茫的积雪,朝着京城方向而去.......
...................
京城,火器局。
火器局位于城南,属兵仗局的一个分支。
明朝末年,火器早就不受大明重视。
再加上朝廷这些年来,国库一直入不敷出。
就是士兵打仗的军饷,常常都是拖欠一两年,也不见得能发下去。
日落西山的火器局,情况自然可想而知。
现在的火器局,所有人员加起来,也就十几号人。
就这十几号人,还大多都是些打杂的。
真正称得上“工匠”的,也就剩下谢家父子。
老谢头坐在门槛上,目光呆呆的望着门外,然而他眼角的余光时不时的瞥向不远处的儿子。
“......哎!”
看着儿子清瘦的面庞,老谢头心酸的长叹一口气。
大明有一条严苛的世袭律例。
你是做那行的,什么身份。
将来你儿子也得继续做这行,依旧是同样的身份。
你儿子的儿子,依旧如此......
老谢头是火器局的一名工匠。
他儿子现在跟着他,也成了火器局的一名工匠。
若是前些年倒也罢了。
火器局好歹是吃皇粮的,勤俭些,养活一家老小倒也过得去。
可现在。
随着大明国力衰弱,加之火器又不受重视。
就是连老谢头这种研究了一辈子火器的匠人,现在都为温饱发愁。
前些日子。
老伴病重,因为没钱请郎中,最终不治而亡。
几十岁的老伴,白发人走了也就走了。
可是老谢头看着儿子,眼里那是满满的愧疚。
儿子谢大勇,过完这个年就二十三岁了。
结果呢。
因为家里没银子,没钱给儿子娶媳妇。
儿子谢大勇活到现在。
连女人的手都没摸过,更别说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