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身边眉来眼去的一对男女,李冰肚子里暗自发笑,祖衡这种不懂风情的疯子,也有被人看上的一天,不容易啊。/k\a/y?e¨-¨g\e`.·c+o+m`
“祖疯子,你觉得这次洪峰能顺利过去吗?”
李冰盯着前面那块尖锐的黑色巨石,似乎在问祖衡,又像在问自己。
祖衡睁大眼睛看着河岸下越来越快的水流,满有信心的回答:“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我觉得问题不大,河堤很稳固,确实也像若兰说的那样,水流一快就不会出现泥沙沉积,河床只要不抬高,过洪峰应该没问题。”
李冰也在仔细观察着河水的流动,心里对李乐越来越佩服,感叹的对祖衡两人说:“老娘治了这么多年水,怎么就没想到这么明显的道理,还需要若兰来提醒,真是丢人啊。”
祖衡老实的说:“若兰这家伙,满脑子不知道装的啥东西,她教给我们的那套数学体系,说实话,我都觉得不是这个世界的东西,也不知道她从哪学的。”
李冰咬牙切齿的说:“这家伙脑子里肯定还有东西没掏出来,依我看,公主做的那些诗,多半和她也脱不了干系。”
祖衡点点头:“有时候真想把她抓住拷打一遍,把她那点东西全掏出来。”
李冰打了个响指,很赞同的点点头:“这是个好主意,等今天这事搞定,咱们就找机会去抓她,要敢不招,就把她扒光了吊在卓君的门口。~三\叶-屋/ ?已*发_布¨最\新\章^节¨”
牛思文看着这俩吹起牛来没谱的人,不屑的说道:“你俩加起来也不够若兰妹妹一拳头的,谁抓谁还不知道呢。”
李冰恼羞成怒,破口骂道:“你这个丫头,胳膊肘怎么往外拐啊。”
指了指同样恼羞成怒的祖衡,对牛思文说道:“放着你丈夫不帮,怎么帮若兰那臭丫头说话啊,是不是欠管教啊,还有你,祖疯子,自家婆娘都搞不定,还治个屁的水。”
牛思文、祖衡被戳破心事,顿时大怒,同时回斥李冰。
“你说谁是丈夫?”
“你说谁是婆娘?”
李冰一副看不起两人的样子,嘴里不干不净的说:“明明互相都有点意思,早就该勾搭成奸才对,装什么装啊,还是若兰说得对,你俩也就差张床,要不要姐姐帮你们找一张?”
牛思文大怒,上来就要动手,祖衡则是满地找砖头,嚷着要劈开李冰的头。
正在打闹成一团时,李冰突然停住,用手一指上游,喊道:“来了,来了!”
祖衡、牛思文马上停下手来,跟着李冰冲上河堤,往上游一看,远远的一线白色的浪花翻滚着、咆哮着,正迅速的往自己脚下奔涌而来。.d+a.s!u-a?n·w/a/n!g+.\n`e_t¨
三人顿时忘了刚才的争吵,紧张的站在河堤上,三双眼睛死死的盯着越来越近的水线,牛思文和祖衡的手不自觉的紧紧握在了一起。
水流很快,以惊人的速度迅速接近。第一波洪水就超过了前两天的规模,巨浪带着轰鸣之声冲过三人立足之地,少许水花涌上岸边打湿了三人的衣服和鞋子。
三人纹丝不动的站在那里,眼睁睁的看着巨浪咆哮着冲向那块黑色的分水石,与石头撞击之后发出一声巨响,然后被巨石劈开分成两边,七成水流继续沿现在河道往下流,剩下三成水流乖乖的流入君兰古道。
紧接着是比第一波规模更大的巨浪,黄色的浪花夹带着上游飘下来的树枝、树叶等杂物,发出刺啦啦的声音,扑打在黑色的巨石上,和前面那波巨浪一样,顺从的被分成七三开,各自沿着该走的河道往下流去。第三波巨浪是触目可及的最大一波,卷起的浪花把岸上三人全身打了湿透,不过依然在三人的目送下乖乖的分成两路呼啸而去。
李冰三人就像三座雕塑般屹立在风雨中,虽然都披着蓑衣,全身早就已经湿透,不过,三人彷佛丝毫没有发觉,就这么看着一波接一波的洪水从自己脚下滚滚流过。
等到天色微微发白时,眼看着浪花越来越小,水流也变得平缓起来,往上游极目望过去,已经看不到明显的水线了。
李冰再也坚持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从衣服的口袋里摸出一个烟斗和一包用防水纸包好的烟丝。这些烟丝都是正宗的西域黄金叶,从韩烈家里搜出来,被李乐假借公主之命全部据为己有,然后,陈天一和李冰又各自从李乐那里抢了三分之一。
装了一斗烟点上狠狠的抽了一口,李冰看着远处天空的鱼肚白,突然放声大笑起来,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就这点出息,这么点小事也值得哭的,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