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都是小年轻,出手又很大方。
李锐又安慰了二棍娘几句,让她安心照顾二棍,厂里的事情不用操心。顾大龙也瓮声瓮气地说了几句“好好养着,等好了咱一块喝酒”之类的话。两人没多停留,便告辞离开了病房。病房门关上后,年轻媳妇忍不住小声问:“妈,刚才那俩……就是厂里的老板?咋这么年轻哩,还赶着给咱送钱来。”二棍娘抹了把眼泪,攥紧了手里的信封,叹了口气:“是咱村老李家的李锐,和老顾家的大龙,这两个小孩在外头上大学哩,平时不怎么在家,你木见过。二棍这个工作,就是他俩给安排的……唉,都是好孩子啊……”她看着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儿子,心里五味杂陈。这钱是雪中送炭,可这炭,是用儿子的血换来的。晚上九点半林邑县城一家饭店门口,广告牌的字体有一个大概是坏了,一直在闪烁。一个穿着城管局制服、身材微胖、脸色泛着酒晕的男人,正被一个穿着夹克衫、看起来像是小老板模样的中年人热情地搀出来,两人在门口握手寒暄。“兄弟,别的我就不多说了,我家小孩的工作,我就都交托给你了,你得给操作操作!”夹克衫中年人握着制服男的手,语气带着恳求和熟稔。制服男打着酒嗝,满口应承,显得意气风发:“三姐夫,你放一百二十个心,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康康那就是我亲侄儿,我还能不管?明天你叫他直接上单位找我!别的不敢说,安排个队员稳稳当当干着,干个半年一年,提个副队长还不是手拿把攥的事儿?包在我身上!”他拍着胸脯,一副大包大揽的样子,享受着对方感激的目光和这顿酒带来的权力满足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