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怔了一下,笑道:“我们住得近,奶天天都能看到你们,不是跟过去一样吗?”
谢星晓摇头:“不一样。
爷爷他们对奶一点也不好,还让奶干许多活,奶不要回去。”
说白了,罪魁祸首就是谢成贵。
是他在儿女孙儿面前苛待李氏,又在江氏和谢大海最初试探对李氏不好的时候,采取放纵的态度,才滋长了他们的气焰,导致全家人都不尊重李氏。
闻言,李氏脸上闪过怅然和悲伤,随即又笑开:“奶没关系,只要你们好好的,奶就好。”
古人思想固化,更何况是老人家。
谢星晓知道不是一时半会可以劝得动的,也没勉强,又把话题岔开了去。
第二天一大早,丁氏就过来叫谢星晓和谢云深了。
他们也早早被言氏叫了起来,洗漱好,又喝了点青菜汤加糊糊,背着言氏缝的小包包就出了门。
临出门前,言氏给谢云深换上了她连夜赶出来的草鞋:“穿上这个。”
谢云深穿着崭新的草鞋,开心地看了好几眼,显然十分满意。
言氏又给了他三个铜板:“如果中午赶不回来,就跟五奶奶一起在镇上吃。”
末了,又嘱咐了他好几句,让他照顾好谢星晓。
谢云深认真点头:“娘,我都记着了。”
丁氏还在一旁笑:“跟我出去你还有不放心的?到时候指定给你把人带回来。”
对于丁氏的打趣,言氏笑笑:“麻烦五伯娘了。”
丁氏带着两人在路口汇合,发现早有一辆牛车等在那。
谢大牛坐在前面赶车,车上还坐着两个村里的人,其中一个还是他们昨天送了肉的人家。
谢云深没想到是坐牛车,心里想着坐牛车要多少钱,还够不够他和谢星晓吃午饭。
但他也没犹豫,伸手就去掏钱:“大牛叔,坐牛车要多少钱呀?”
谢大牛笑着摆摆手:“族长跟我说了,不用钱,你们两个安心坐就是。”
丁氏也道:“我们这是出去办事,你们两个顶多算是搭个顺风车,要啥钱?”
牛是对庄稼人来说,很珍贵的财产,他们谢家村,也只有两头牛而已,还都是族里的财产。
所以如何使用牛车,都是族里说了算。
虽说她不明白,为什么谢成福从昨天开始,就对言氏一家格外关照,但她也不是好事的人,做好自己本分就好了。
再说了,言氏母子三人,招人喜欢,待人真诚,帮一把他们又怎么了?
她一手把谢星晓提上了牛车,胳膊一夹,就把她揽住:“来,挨着五奶奶坐。”
谢星晓从丁氏的胸脯里抬头,喘了一口气,挣扎了一下才拱出小脑袋来。
丁氏又向谢云深招手:“来,你坐五奶奶这边。”
谢云深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半个脸埋在丁氏怀里的谢星晓,吓得连忙摇头:“不……不用了,谢谢五奶奶。”
说罢,利落爬上了牛车,坐在边上不敢动。
谢大牛见大家做好,一挥鞭子,吆喝道:“走咧!”
所谓牛车,就是前面一头水牛,后面两个轮子上搭几块木板,铺上稻草,以至于让人的屁股腚不被颠的散了架。
谢星晓起初坐的时候还觉得有意思,后面就有点不得劲了。
小小年纪腰疼。
她没好意思说,索性就着丁氏搂着她的力道,半靠在她的身上。
她想起心底的一个疑团,便装作不经意般问丁氏:“五奶奶,分家的时候,二爷爷说我们不能参加科举,这是为何?”
既然不能参加科举,为何又要举办族学呢?
听到谢星晓问这个问题,只当她是小孩子好奇,便道:“我也是听你五爷爷说,这是我们上面的老祖宗定下来的规矩。
好像是老祖宗那一辈发生了什么大事,咱们谢家全族迁来了这里。”
她的脸上有些感慨:“仔细一数,也有八九十年了。”
前面赶车的谢大牛也道:“五伯娘,我小时候听我爷爷说,咱们祖上还当过大官,这是真的吗?”
丁氏摆摆手:“我也不知道真的假的。”她又笑道,“我是不信的,咱们祖上要真是大官,怎么又会待在鸟都不拉屎的地方。”
谢大牛也笑了:“那可不一定,您看这一片都是咱们谢家村的地盘,哪个村子能有这个能耐?”
丁氏摇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