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眼看着谢星晓的脸就要遭殃,边上的仆妇一个没忍住,直接惊叫出声。
然而预想中谢星晓的痛呼声并没有响起,反倒是崔芙发出一声惊呼:“表哥!”
大家定睛一看,竟是温言伸手抓住了那根荆条。
而谢云深和崔时安也挡在了谢星晓面前,用他们的身体护住她。
崔芙看着眼前的一幕,双眼通红。
一个是她的表哥,一个是她同父异母的哥哥,他们都护着一个小屁孩!
温言紧握住荆条的手被上面的刺扎伤,有鲜血从上面滴下来。
崔芙被吓得哭了:“表哥,你的手……”
温言没再看崔芙一眼,冷声道:“把你们小姐的东西都收拾好,现在回府,即刻出发。”
“表哥!”崔芙心里莫名一慌,“我不要回去!”
温言脸上的怒意已经消失,取代的是淡漠与失望:“崔芙,不是任何时候,都能任由你胡闹的。”
他转身扶起崔时安,道:“我已经命人去镇上请了大夫,你只管好好休养。”
他又向谢星晓和谢云深作了个揖:“小妹多有得罪,请两位见谅。
今温某有急事需要离开,他日定当登门道歉。”
崔芙愤愤不平:“表哥,你为什么要跟他们低声下气?他们不过是个泥腿子!”
闻言,温言转头看了眼崔芙,没再说一句话。
他转过身,又对庄子的仆人道:“再怎么说崔时安也是主子,还轮不到你们做下人的欺辱他。
若我下次来,发现你们再犯,我定不轻饶。”
他翻身上马,朗声道:“出发。”
紧接着,崔芙被温言的人强行押上了马车。
崔芙一边挣扎,一边伸手挠着,嘴里也不闲着:“你们这群贱人,谁给你们的胆量碰我!
你们快放开我!回去让我爹把你们全部杀了!”
温言的人被她挠破了脸,也只是避开或忍着,不敢与她起冲突。
可是他们看崔芙的眼神,分明充满了鄙夷与厌恶。
崔芙朱钗凌乱,脸上是疯狂的表情,竟然如同泼妇一般。
随着马车渐渐远去,谢星晓和谢云深都谈了口气。
谢星晓叹息崔芙把好好一盘棋下成如此模样,谢云深则叹息终于躲过一劫。
崔时安依旧是一脸平静,对两人道:“今天谢谢你们了。”
谢云深不在意地摆摆手:“小意思,这不算什么。”
他凑过去,低声道:“不过你这妹妹还是姐姐,真的是太吓人了。”
崔时安唇边扯过一抹讽刺的笑,“嗯。”了一声,算是答应。
左右这里是崔家的地盘,谢星晓也不好再在这里多待。
她对崔时安道:“我们就先回去了,药按时吃,好好照顾自己,我们改天再来看你。”
崔时安知道他们要走,有些失落地点头:“好。”
他目送着兄妹俩离开,眼中闪过怅然。
什么时候,他才能像寻常人一样,和他们一起?
他转过身,一步步艰难地往房间挪去。
仆人们见状,没有阻止,也没有上前搀扶。
崔芙的话要听,可温言的警告他们也不敢违背。
谢星晓和谢云深回到家,言氏已经把鸡汤炖好了。
现在天热,放不住,她便整只炖了,现在吃大半,等晚一点的时候,再吃剩下的。
现在的鸡没有饲料和激素一说,土生土长的农家鸡,鸡肉香味浓郁,鸡汤也是金黄金黄的。
只是放了一些姜片和盐,就已经足够美味。
言氏把饭菜端到李氏的屋里,大家围在一起,津津有味喝着鸡汤,吃着鸡肉。
谢云深还说起了早先在崔家庄子发生的事情。
言氏感慨道:“那个崔时安,倒是可怜。”
谢星晓喝了一大口鸡汤,道:“温公子警告过那些下人了,希望他们会有所收敛。”
她之前还纳闷,即便是崔时安的姨娘不受宠,也不至于连庄子上的仆人都敢欺负他,看来就是看崔芙的脸色行事。
崔芙如此,崔时安嫡母的态度就不用说了。
她喝着碗里的鸡汤,忽然就想到了崔时安那张瘦削的小脸。
哎,看来她是母爱泛滥了,总想到那个小破孩。
一家人喝完鸡汤,又洗漱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