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澜坦然点头:“知道。”
“我是天生坏种,浑身上下,连一根汗毛都散发着摧毁这个世界的恶意。”
“杀了别人,也会杀了自己。”
别人死的轻松,脖子一划,没有太多痛苦的一命呜呼了。
可她若是杀自己,是会自己拿着刀子,一刀一刀割了自己的肉。
或是千刀万剐,或是刀山火海,或是油锅烹饪。
世上死法千千万,什么最惨,她就怎么死,无需别人杀她,自己动手丰衣足死。
凌修染滚动佛珠:“它能压制你的杀念。”
宁澜嗤笑出声:“杀人这么愉快的事情,我为什么要压制它?”
“我想让你活着。”
凌修染清冷坚定的一句话,让宁澜愣住了。
她在书中世界活了万年之久,有一万年是被压在红莲业火的火海中。
还有一千年,她是三界追杀的魔女。
无论男女老少,无论妖魔神仙凡人,但凡能开口说一句话的,都是杀死宁澜魔女!
他们都说,她是天地所不容的魔女,她万死难辞!
但现在,有那么一个人,说想让她活着。
宁澜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那寒冷如冰石的心弦,似乎触碰到了温暖,有了一点融化的迹象。
宁澜凑近凌修染,看着他莫名苍白的脸,却又衬的薄唇很红润。
她轻轻挑起他的下巴,把他的脸转过来。
两人面对面。
她眼尾轻佻的带着笑:“想让我活着做什么?”
“活着染指你这个妖佛,拉你随我堕入红尘吗?”
宁澜靠的太近了,说话时呼出的气息,浅浅的落在凌修染的脸上。
距离又近的好似,她随时能吻上他的唇。
凌修染吞了吞喉结,从喉间溢出一声轻音:“嗯。”
声音很轻,几乎不可闻。
但宁澜听到了,还像雷鸣一样,轰的她整个人都不自在了。
宁澜缩回了手,端正的侧坐着,整个人有点懵懵的。
她撩归撩,但可不想动真格的。
房间的气氛有些凝滞。
凌修染望了眼宁澜,她侧坐着,能看见她两手放在小腹上,两根食指,在上面画圈圈。
“宁……”
怕他说出什么虎狼之词来,宁澜蹭的一下站起来,然后话也没说一句,闪身就离开了。
凌修染才抬头,就一个物体,咻的一下飞了进来。
还伴随着宁澜的声音:“这个给你。”
凌修染伸手接住,是一个小瓷瓶:“这是什么。”
“止血祛疤的。”
宁澜说完这句话,是彻底的离开了。
林飞羽是察觉到宁澜走了,这才进来。
他问拿着瓷瓶的凌修染:“主子,宁姑娘这就走了?”
“嗯。”
林飞羽嘀咕:“不是说好来跟您睡觉的嘛,怎么能临阵脱逃呢。”
凌修染抬头警告的看了眼林飞羽。
林飞羽讪讪的闭嘴,看到凌修染手上的伤口。
“主子您受伤了,属下去叫陶鹫。”
凌修染低头看着小瓷瓶,又望着冒血的牙印:“不必,普通伤药就可以了。”
这边,宁澜躺在榻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她摸摸心口的卍字,又摸摸手腕的佛珠,脑海中浮现凌修染的脸。
想着想着,宁澜猛的想起来。
“我是要找他解开卍字和手链,还有睡觉的,怎么就跑回来了!”
她原是睡不着,想着上次凌修染敲木鱼念经,她睡得很好。
这次也想让他敲木鱼,她好睡一觉。
结果却因他轻嗯一声,她就跟做错事一样,落荒而逃。
这是从未有过的。
被乱了心绪的宁澜,望着床顶咬牙:“凌修染可真是个妖佛!”
杨白洛刚醒来,就听宁澜这一句,猛的坐起来看她:“澜澜,你又去找摄政王了?”
宁澜却是莫名的心虚,否认着:“没有。”
杨白洛松了一口气,劝她:“澜澜,你以后还是离摄政王远一些。”
“以后也别说摄政王是妖佛。”
“他这个人太可怕了,惹恼他,真的会死人!”
宁澜看她:“你不想我死吗?”
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