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修染:“还活着?”
此时,林飞韬在外敲门:“主子,宫里来人了,让您速速出来接旨。”
凌修染皱眉,倒是不急,问林飞羽:“那人如何?”
林飞羽:“属下查过了,那人似乎并不是一个好父亲。”
凌修染:“怎么?”
林飞羽一脸的一言难尽:“那就是一农户种田的,前面生了四个女儿,才生了一个儿子。”
“当初兽潮暴动,那人为了救他儿子,就把江若月给卖了。”
林飞羽瞥了眼脸色黑沉的凌修染,继续说:“听闻还给谈了门亲事,聘礼给的极高,但却是个七老八十的老头。”
“如今宁姑娘和江若月是真假千金,这门婚事,怕是……”
林飞羽不敢说出来,江若月是真千金,那宁澜不就是泥腿子家的女儿。
这门婚事,也就落到了宁澜的头上了。
林飞羽又瞥了眼凌修染,就低着头,把调查到的事情,给说了一遍。
说那一家人没有善待江若月,重男轻女极为厉害,前面三个女儿不是嫁人做妾,就是卖进青楼。
那唯一的儿子,当心肝宝贝的疼着,吃喝嫖赌那是样样精通。
对当初的江若月,那是打骂羞辱,过的比家里的畜生还不如。
林飞羽说着这些事,都说的牙痒痒,觉得身为男人都被抹黑了。
这种渣爹,要是认回了宁澜,还不知怎么虐待她呢。
未来王妃太可怜了,养父不是东西,亲爹也是个渣渣。
他们的摄政王妃,还是摄政王宠着,他们护着吧。
凌修染淡漠的问:“那人现在在哪?”
“身受重伤,还在村子里将养着,说是养好了就去找女儿。”
林飞羽说着,猛抬头看凌修染:“主子,那人再不是个东西,也是宁姑娘亲爹。”
“杀父之仇,可就断了您和宁姑娘的姻缘,您莫要冲动!”
虽然说杀了这样的渣爹,是替天行道,为宁除害,可确实是杀父之仇,就算不报仇,那也不能跟杀父仇人在一起的。
凌修染冷然瞥了他一眼,问:“他可知真假千金一事?”
林飞羽摇头:“现在还不知道,不过等他进京了,就知道了。”
凌修染沉默着没说话,林飞羽都替他急。
林飞韬再次敲门:“主子,宣旨公公在催了,想必是有急事。”
凌修染这才起身出去。
宣旨公公等的不耐烦了,臭着一张脸,可一看到凌修染的身影,马上谄笑着上前。
“奴才见过摄政王,深夜叨扰摄政王了。”
凌修染优雅的坐在太师椅上:“宣吧。”
那姿态清冷出尘,矜贵无比,好似他不是接圣旨的,而是圣旨接他的。
宣旨公公赶紧宣读圣旨,读完后,就恭敬的双手把圣旨给奉上了。
林飞韬伸手接过圣旨,就随意的放在一旁。
宣旨公公也只是笑着:“皇上的意思,是您明日一早, 便领军南下镇压兽潮。”
凌修染捻着佛串,声音淡淡:“本王知道了。”
宣旨公公便行礼赶紧退下了,走出摄政王府远一些,才仰头对月吐了一口气。
有一种死里逃生的感觉。
摄政王这威压,比皇帝还要可怕。
林飞羽扯着嘴角:“都三更天了,再两更天就是大清早了,这还明日呢。”
凌修染起身出去,林飞羽和林飞韬要跟上去。
他挥挥手,示意不用跟上。
凌修染漫步到西苑,半月门下放着两盆鲜艳绽放的蔷薇花。
墙上种着的是食人花,月色下,开的极好。
一阵风吹过,有些食人花摇摇晃晃,露出了尖锐的齿痕,可见凶狠。
西苑的仆人上前行礼,他挥挥手,仆人立马退下。
凌修染看向了一墙之隔的宅院,橘黄的烛光,照亮了屋子。
但窗户上,没有宁澜的倒影。
今晚守夜的是细语,她震惊的看着凌修染,屈膝要行礼。
凌修染摆摆手,示意她无声退下。
细语小小的纠结了一下,然后转身敲了门:“姑娘,摄政王来了。”
她现在是姑娘的人,不听摄政王的。
凌修染:……
屋子里传来宁澜慵懒恬淡的嗓音:“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