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要问这个,问那个,但今天没心情,不想讲!”
“我问你讲不讲?”
“讲!”
于徽音眯眼笑着,挽住了他的手臂。
一楼大都是遗址和模型类,随便转了转,两人上了二楼。
二楼基本全是文物,看介绍,从石器时期到二十世纪全有,大都发掘于鄂尔浑河谷地区,李定安稍稍提起了点兴趣。
别说,游客挺多,许多都是外国人。
于徽音叽叽喳喳,兴致不减。
“这是什么,捣药的工具”
李定安低头瞅了瞅:一块桃叶型石板,边缘刻着一道一道的痕迹,上面横担着一根圆型的石杵。
“平的是案板,圆的是擀仗!”
“啊?”
于徽音瞪着眼睛,一副你别糊弄我的表情。
她虽然不认识蒙文,但识数,标签上就有:800—300BC,BC就是公元前的意思。
那时候的蒙古人就会擀面了?
“真不骗你,不过是用来擀粟皮的,应该都是从新石器时期的兴隆聚落流传过来的。”
“兴隆……中国吗?”
“对,遗址在内蒙敖汉,就在青龙山旁边。”
“哦……”
两人又继续看。
“唉,李定安,看,汉字拓片?”
李定安瞄了一眼,顿时就乐了:“阙特勤碑,唐玄宗御笔……发掘地点离这不远,哈拉和林往南四十公里!”
“啊,这么厉害,那你笑什么?”
“这是唐玄宗悼念已故突厥阙特可汗的悼文,你看第一句:所受逮朕躬,结为父子……我给你翻译一下:我是你爹……那边,像蝌蚪文一样的字看到没有,那是突厥文,刻在碑的阴面,据说是阙特可汗的弟弟毗伽可汗亲手刻的,也是悼文。我再给你翻译一下:汉人都是坏蛋……”
“啊?”
于徽音觉得,李定安又在糊弄他。
“真不骗你,国内史料中记载的比这详细多了,《唐书》、《新唐书》都有,不信你查。”
“我就是好奇。”
两人又继续往下看,走着走着,前面围了好几位,堵住了整个过道。
没办法,只能从旁边绕。
四周好像是随从,只有中间的一男一女在看东西。典型的亚洲面孔,说的是日语:“是不是这一件?”
“是的藤原先生!”
问话的是男的,手里还拿着放大镜,看了一阵,他摇摇头:“我暂时看不出来真伪,那他们拿什么保证?”
“可以延期付款,竟拍后有三天的时间,不论是请专家鉴定,还是做检测,完全足够了……”
“那就没问题了……除了这一件,还有什么?”
“一整套金马具,共二十四件,还有一顶银冠,一块玉璧,一本经书!”
“都在这里?”
“对!”
“价格呢?”
“两千万美金!”
“嗯,先看一看!”
男人直起了腰,恰好,李定安走到和他们平行的位置,下意识的往柜台里瞄了瞄。
好家伙,玉剑璏(剑鞘饰玉)?
男人也看到了他,眉头一皱:“中国人?”
这次说的是蒙语,李定安不动声色,也回了一句蒙语:“怎么了,有事吗?”
男人摇摇头,还做了个请的姿势。
李定安笑了一下,径直往前走。
“很纯正的蒙语,带有典型的西尔里文的卷舌音(类似俄语)!”
“嗯,可能本地人!”
“阁下,放心吧,既便是中国人,也听不懂日语的……”
李定安冷笑:我听不懂你大爷?
厉害了?
如果自己没有理解错:国有性质的省级博物馆,里面的文物竟然能上拍?
而且还是玉剑璏?
不用怀疑,只要东西没问题,绝对是汉人皇帝赐给匈奴或突厥可汗的,绝对出土于哈拉和林附近。
区别只在于是哪一朝的皇帝赐的,是汉,是晋,还是隋,或是唐。
李定安耐着性子,于徽音一直问东问西,他有一句没一搭。
因为心思压根就不在这边。
“你怎么了?”
“没怎么,继续看东西!”
差不多半个小时,等那群人下了楼,李定安三步并做两步,走到了剑璏所在的那节柜台。
看标签,确实出土于哈拉和林附近,据考证,是公元前49年至公元78年之间的匈奴贵族墓葬。
据推猜,应该是西汉元帝赐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