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内院的中间,陈文新很是感慨,这曾是他的院子,尽管他离开时,弄得一片狼藉,如今被秦婴收拾的已经又恢复了往日景象。
往日他不曾来过,因为每次看到这庭院,他就觉得心疼的厉害,所以,刻意回避着。
努力了许多年才在灵山购置了一处宅院,就这样被秦婴夺去,几乎要了他半条命,但今日不同往昔。
今天他是来质问秦婴的,他将头颅高高扬起,用鼻孔看着眼前的奴仆们。
在他身后,不少中品学堂的学子们,站成了两排,显得气势十足。
看模样,就知道是要给秦婴一个下马威。
方琴走出来时,陈文新正在训斥素芳,让她叫秦婴出来。
方琴紧蹙着眉头:“陈先生好大的威风,不过,是不是用错了地方?”
面对方琴,陈文新还是给了几分面子的,毕竟他也只是灵境修为,灵府的学子,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与基础学府的先生相差不多。
不过,方琴毕竟顶着秦婴仆臣的身份,而且,他作为基础学府的先生,也有权利来责问自己学堂的学子,故而,陈文新虽然拱了拱手,语气却不怎么客气:“秦婴早已经归入中品学堂,却无辜不来报道,我今日来,便是想问问他,还想不想在学府中学习了。”
“我家少主正在闭关开脉,学府之中,好似没有规定说学子必须在学堂听讲,不可以闭关吧?”方琴道。
陈文新笑道:“闭关开脉,自然是可以的,但那也要看是什么时候,如果学子已经达到闭关的必要,学堂自然会同意,甚至还会安排闭关的场地,但秦婴无辜不来报道,却说不过去,难道说,封云平没有通知他不成?”
封云平来通知秦婴,方琴是知道的,封云平这人一直待秦婴不错,方琴自然不好说什么。
陈文新身后中品学堂的学子,见方琴不说话,顿时有人说道:“陈师,弟子觉得,这秦婴不是不知道,封先生也是学府中授业多年的先生了,自然不会犯这样的错,依弟子之见,这秦婴怕是还觉得自己是上品学堂的学子,有些看不起我们中品学堂,所以才佯作闭关,实则是没脸来罢了。”
“你这话说的,什么叫没脸来,我们中品学堂怎么了?的确,比起上品学堂的那些天才们,我们开脉速度是略差了一些,但比起秦婴来,怕是也高出不少吧。”另一个学子看似在责怪同窗,话音却阴阳怪气的,毫不掩饰地秦婴的轻视之意。
方琴深吸了一口气,强压怒气,她知道,这些人无非是想在陈文新面前显摆一下,他们都知道陈文新和秦婴不对头。
选择站队的时候,自然要站在陈文新那边。
方琴心里担心着秦婴的情况,所以,并未理会他们,只是冷淡地说道:“陈先生的来意,我已经知晓,我家少主出关后,我自然会告知,陈先生请回吧,恕不远送。”
方琴直接逐客。
先前说话那学子,却不以为然,一张尚且稚嫩的脸上露出了几分市侩的笑容:“见到秦婴,我们自然会走,现在让我们走,怕是没那么容易……”
“苍啷!”
方琴手中的剑,陡然弹出剑鞘一半,寒光闪现,方琴冷声说道:“你们可以试试。”
“你敢乱来?这里可是学府。”那学子吓得后退了两步,嘴上却不示弱。
方琴道:“这里的是私人府邸。”
那学子道:“这里是陈先生的地方。”
“那是以前。”方琴淡淡地说道。
陈文新见状,阴沉着脸,道:“方琴,你好歹是灵府学子,难道要当着我这个先生的面,要以大欺小,欺辱学弟不成?”
陈文新这话,倒是让方琴有些难办,毕竟,开脉学堂的学子,年纪都不大,若是传出去,她不免受到师长责罚。
这时,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传了过来:“方琴不好出手,那就本世子来吧。”
伴着声音,秦退之缓缓地从院门走来,斜睨着看了那学子一眼,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叫毛一帆,比我还大几岁,我来揍你,不算以大欺小了吧?”
这毛一帆正是毛小六的哥哥,他是嫡出,在家里的地位要比毛小六高多了,按理说,他早应该来学府求学才对。
但他一直被家里娇生惯养,前两次来的时候,根本就没通过考核,一直在家里等了三年,这才又一次前来,所以在这群人里,显得年纪略大。
秦退之的名头他可是听过的,哪里敢和秦退之打,求助地望向了陈文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