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府后方那奇石之上的水雾,秦婴最初以为只是晨雾,后来发现不单清晨有,正个白天都有,便是月光明亮的夜晚,也能看的真切。
他曾好奇地询问过岳千儿。
岳千儿说那石头很早就有,具体早到什么时候,师门中有一个说法,说那石头是初代祖师放在那里的。
但具体情况,却不清楚,因为元府对祖师们的并无记载,只有一些口口相传的故事流传下来。
以致于年代稍久的祖师们的名字,后辈弟子都不知晓。
不过,祠堂中的古琴,每一把都是有名字的,供奉在最上面那把古琴,名唤扶摇。
秦婴只知晓那是初代祖师之物,也不知这琴的名字,与初代祖师的名字有没有什么联系。
元府这种传承方式,秦婴最早有些难以接受。
因为在外界,对于先祖,不单有记录,还各种夸大,恨不得把自己的先祖塑造成脚踏大地,头顶天的一代伟神。
而元府却连祖师们的名字都不做记录,实在有些怪异。
不过,随着了解的加深,他发现,不单是元府,整个玄武城都有这样的习惯,玄武城中有些势力,已经几经易主。
但让人不解的是,不管是哪一方势力被夺取之后,新占据之人,都不会改名,比如那佛楼,最早占据那佛楼的是一群和尚。
和尚被杀之后,占据那里的人,一度把那佛楼改成了青楼,但名字从未改过,建筑也未曾拆毁重建。
直到江慧占据了那里,那佛楼成了一个承接暗杀为主业的组织,名字却依旧未曾改变。
这里面藏着什么深意,秦婴不知晓,也无人对他解惑,询问与他关系最近的岳千儿,更是对牛弹琴。
因为岳千儿从未离开过荒界。
她觉得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反而问秦婴,为什么要改?想名字多麻烦。
其实,这里面,还不单是一个名字的问题,便是一些传承也从未断绝,不过,这就不是现在的秦婴能够理解的了。
他回到自己的小院门前之时,苏紫文正坐在一张躺椅上,哼着舒缓的旋律,半闭着眼睛的同时,还晃动着脚丫子。
瞅着心情似乎很不错。
看到秦婴走过来,她睁开眼睛,露出了笑容:“小师弟回来了?玩的还开心吗?”
秦婴上下打量了苏紫文几眼,心中很是诧异。
这几日,苏紫文被强迫为他守门,很不开心,每次见到,都是一脸不快,现在怎么会这样开心?
“紫文师姐,出了什么事?”秦婴问了一句。
苏紫文站了起来,伸了一个懒腰,胸前的衣襟紧绷着,十分显眼,秦婴忍不住看了一眼。
她也不在意,反而问道:“好看吗?”
秦婴被人抓了一个现行,尴尬地咳嗽了一声,没有吱声。
苏紫文伸手朝院子里指了指,道:“里面还有更好看的,快去吧。”
秦婴瞅了瞅苏紫文,苏紫文对着他眯眼一笑。
秦婴忍不住微微摇头,感觉今日的紫文师姐实在有些怪,他不再深究,迈步走入小院。
小院中的一颗榕树下,斑云豹正护着自己的餐盆大口地吃着丹药,灵鼠在一旁流着口水,不时伸出爪子,想要偷一颗出来,被斑云豹一巴掌打出老远。
秦婴叹息一声,这两日斑云豹明显胖了许多,也不知这样下去,会不会影响到它那引以为傲的速度。
斑云豹感觉到秦婴的目光,抬起头,对着他龇牙一笑,伸出爪子,朝着屋中指了指。
秦婴疑惑地回头,朝门外看了一眼,苏紫文正探头探脑地朝着这边张望,与秦婴的目光相对,又对着他笑了一下。
秦婴突然感觉到,斑云豹和苏紫文的笑容,虽一个难看,一个养眼,却有异曲同工之妙。
难不成屋子里有什么人?
按理说,除了巧琐儿,不该有其他人才对,莫非巧琐儿做了什么事?
秦婴疑惑地走进屋子,落入眼中的一幕,让他不禁一愣。
只见,堂屋中那张不怎么用的床榻上多了一个人,那人趴着,浑身上下衣无寸缕,脊背和臀瓣暴露在外,正是巧琐儿。
此刻,岳千儿正给她上药,涂抹的很是细心。
但巧琐儿显然有些无福消受,岳千儿的手每每碰触她的皮肤,她便如同上刑一般,身子会跟着微微颤抖一下。
按理说,她的伤这两日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再涂药,也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