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长的时间,实在是诸多不便。”
“而且您也知道,狂暴海每逢秋冬季节,气候就会变得异常炎热,航行条件极为恶劣。当时时间紧迫,我必须赶在航道关闭之前出发。所以,我只能选择带上离我最近的殿下,匆忙踏上行程。而我当时一时慌乱,竟然疏忽到没能及时将当时的详细情况告知您,这实在是我的失职。”“现在回过头来看,我深深意识到自已当时的错误。我本应该给您写一封正式的信,详细地解释这一切,并且诚恳地征求您的建议和许可。或许您会派一个更加合适的代表前往,又或许您甚至会选择亲自前去。”“我当时不该如此擅自妄加揣测,疏忽了应有的礼节,这也是我今天必须来到阿丹的真正原因……我要亲自向您解释清楚这一切,并向您诚挚地道歉。如果仅仅只是写一封信,实在是显得太过冷淡和疏远,不足以表达我的歉意和对您的尊重。”亚历山大说到这里,缓缓地深深低下了头,脸上恰到好处地露出了十分苦涩与悔恨的神情,仿佛真的对自已之前的行为懊悔不已。当然,这篇言辞雄辩的演讲稿其实早已精心写好,毕竟,即使像亚历山大这样反应敏捷、思维缜密的人,也绝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当场就构思出这么长篇且逻辑严密的演讲稿。当亚历山大回到船上,便全身心地投入到演讲稿草稿的修改工作中。他深知,这次面对托勒密的质疑,必须要给出一个完美的回应。他逐字逐句地斟酌,对草稿进行了一遍又一遍的细致修改。他的目的十分明确,就是要在尽可能简洁的文字里,塞入最为丰富且关键的信息。毕竟,在这样敏感的时刻,每一个字都可能产生巨大的影响。当然,为了缓和托勒密的情绪,他在内容里巧妙地融入了一些恰到好处的阿谀奉承之词,同时,也将悔恨的情感表达得淋漓尽致,让托勒密真切地感受到他对之前疏忽行为的深刻反思。经过反复打磨,如今只需对草稿进行一些细微的调整,这篇演讲稿就堪称完美了。而事实证明,他的努力没有白费,托勒密听后,竟突然觉得这些修改非常有吸引力。原本满腔的怨气,此刻竟如冰雪般几乎全部消散了。就连之前一直纠结的,亚历山大为什么没有事先写封信为自已辩解的问题,也仿佛在这篇演讲稿中得到了合理的解答。但也许,对托勒密影响最大的,还是亚历山大提到的关于锡巴利亚人的那番话。“锡巴利亚人真的希望我去那里吗?那里的人见到我都这么兴奋吗?”托勒密瞪大了眼睛,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嘴唇也因激动而微微翘起。身为“国王”,他似乎从未感受过如此被人尊崇的滋味,这种感觉让他仿佛置身云端。“噗,我想就连这个国家最尊贵的人也不知道你的名字……别想那些普通农民了!”亚历山大在心里暗自想着,回想起这件事,不禁半信半疑地翻了个白眼。他对自已提出的这种毫无意义的要求感到震惊,甚至连他自已都不太相信,这样的虚张声势竟然能起到作用。在亚历山大看来,并非所有阿哈德尼亚人都知晓托勒密的名字。实际上,就连那些居住在国王所在省份阿哈德尼亚的人,也未必都清楚这位国王的名号。他们当然知道国家有一位国王,仅此而已,对于国王本人的具体情况,大多知之甚少。事实上,大多数贵族的情况亦是如此,亚历山大自已便是很好的例子。就像他觉得提比亚斯人,甚至那些居住在西斯兰丘陵周围的孤立小部落,根本就不知道他的名字。他的名声实际上仅仅局限在赞赞一带,或许最多也就是在塞萨利有些影响力——那是一座目前由费利西亚夫人和她丈夫管理的要塞城市。这就是生活在信息流通受到严重限制的社会的无奈现实。在这个时代,消息的传播极为缓慢,很多偏远地区的人们,很难了解到远方的人和事。然而,托勒密却轻易地相信了,一个遥远岛屿上的人们会特意关注并记住他这个“无用的事实”。亚历山大实在无法判断,这个人究竟是天真到容易受骗,还是纯粹的自恋,才会如此轻易地相信这番说辞。不过,尽管亚历山大对托勒密的反应感到难以置信,但他也能从另一个角度理解托勒密为何会有这样的表现。在童年时期,体弱多病的托勒密王子一直被众人忽视,他的存在仿佛透明一般,几乎得不到任何人的关注和认可。那时的他,内心深处无比渴望着能被他人重视,渴望得到哪怕一丝一毫的认可。而当他好不容易成为国王之后,却又发现自已被帕夏法扎和亚历山大这两个在权力和影响力上如同巨人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