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难过起来,自己也意识到先前自暴自弃的行为实在太不负责任,为了掩饰情绪,转而说其他:“那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只是为了等龙吟的反馈?”
“……”
“好吧,你们的事,我不该问太细……不过猫是怎么回事?”我看了看旁边的黑脸猫,与先前在第一座塔下面看到完全不一样,毛乱蓬蓬的似乎很久没有打理过,而且精神恹恹,好像遭受了重创。
“不是。”昂将手电筒的光往旁边偏过去,照亮了一扇纹样十分眼熟的石门,“是因为这座塔,琪玛是从这里面跑出来的,出来时候就成这样了。我们不敢贸然进入,正在商量怎么办,刚好遇到了你们……你没事就太好了,我们都很担心。”
一时间,我十分惭愧:“对不起,原谅我太任性了。”
“……姐姐,你说这地下,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塔?猫哥说还不止这几座呢,这里到底有多少座塔啊?”
我听说猫鼬的猜测和铁手岩鹰的相差无几,十分惊讶,转头大声问猫鼬:“公爵你也猜到这里有九座塔了?怎么猜到的?”
“可不止九座,我认为多的话,可能有十二座大型螺旋塔。理由是……”那边传来猫鼬胸有成竹的声音,“ophiucus-serpens。”
“……说人话!”
“不要那么暴躁,跟介错似的。”猫鼬收敛了笑容,渐渐严肃起来,“我说的是星座。”
说到这个,猫鼬幽幽然用通用语念了一段语句:
“incention satan stood
unterrifi'd, and like a et burn'd,
that fires the length of ophiucus huge
in th' artick sky. and from hiir
shakend warr.”
“这又是什么跟什么啊?世界赛诗会?”我皱眉道,“林利广玩七言绝句,你玩英雄体?”
“这是约翰·弥尔顿《失乐园》中的句子。”昂说。
昂慢慢地将刚才猫鼬说的诗句翻译了一遍,在地下的走廊中,他那变声期略带沙哑的声音微微带着回音,显得清冷而令人悚然:
“撒旦愤怒地站了起来
毫不惧怕,如同北极天空燃烧的彗星,
纵火烧遍巨大蛇星座的长空,
从他那怒发上
抖落瘟疫和战争。”
猫鼬说:“ophiucus-serpens,指的是蛇夫座和巨蛇座,这两个星座是交融的。至于猜测可能有十二座塔,是因为这几座塔的方位有点像巨蛇座的布局,巨蛇座比较亮的星星也有十二颗左右,还有许多亮度很小的星星,对应周围那些小塔也不一定。”
铁手岩鹰思索片刻,仿佛猛然醒悟,道:“要说这个的话,倒是和林利广的诗句不谋而合了!”
我仔细琢磨了一会儿,恍然大悟。
“赤子重生几回别,缠绵相随伴君前。行者神农应有梦,星逐隐雾云无言。”——原来指的是蛇夫座和巨蛇座这两个交缠在一起的星座!没想到竟有这么一层意思,显然他是在暗示地下水利系统的布局!我却理解成了林在吃方玭的醋,实在太肤浅了。跟着那么多高手这些时日,竟然还是那么头脑简单,蠢笨如牛,真是要忍不住给自己几个嘴巴子。
以前不记得在哪里看到过这两个星座的传说故事,说的是巨蛇座为蛇夫座所控之蛇,这两个星座都被认为和医药与生命有关。在古代神话中,蛇夫指的是为民治病、解除民间疾苦的神医阿斯克勒庇俄斯。他是太阳神阿波罗的儿子,跟从贤明的马人喀戎(人马座)学习医术。一次,阿斯克勒庇俄斯在山间研究百草,无意中从草里翻出了一条正在蜕皮的蛇,这条蛇外表僵硬,看起来像是已经死亡,可不久后,原本僵直的蛇又蠕动起来,而且在他脚下敏捷地爬来爬去。这一现象突然触发了他的灵感:“这不就是返老还童吗?怎么才能使人类也能像蛇一样由老变少,由弱变强呢?”他抓起蛇,把它缠在腰间,一边思索一边往回走。回到住处后,阿斯克勒庇俄斯向老师叙述了这次经历,并表达了自己的心愿。此后,师生俩每天在一起研究医学,喀戎还把自己所知道的医学知识全部教给阿斯克勒庇俄斯,他的医术越来越高明,治好了无数病人,使死去的人越来越少,甚至能够做到起死回生。这使得黄泉之国的冥王哈迪斯勃然大怒,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