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空鼓声,必定要挖开看。
库房大门被砸开,绸缎、金银、珍玩如流水般被搬出。文吏则是迅速开始支桌子登记。_l!o*v!e*y!u?e¨d?u.._n!e.t¨“金铤二百,珍珠三斛,蜀锦五十匹……”李道宗挎着腰间横刀,走进后院。“所有未曾铺设地砖的地方,要挖开仔细查看。”“院子里的树,连根挖。”“所有财物,登记在册后,装箱贴封。”寒风掠过,卷起散落的纸叶,整个宅邸之内,一片肃杀。被驱赶到院子里的女眷和仆从挤作一团,瑟瑟发抖。有人死死咬着嘴唇,生怕泄出一丝呜咽;有人双腿发软,跪坐在地。不敢出一点动静,生怕下一刻,便惹得金吾卫刀兵加身。郎主就这么死了。在他们眼前,被金吾卫灌下了毒酒。任谁看了这场面,都觉得事情大了。大到他们无法承受的地步。连郎主都说杀就杀,没有留一点余地。 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太子率更寺令,挣扎着、痉挛着,最终七窍流血,像条死狗一样。渐渐的,有人受不了这份紧张的肃杀之气,不知是谁先开始的。一声极轻的抽泣,像是绷紧的弦突然断裂。紧接着,低泣声如瘟疫般蔓延开来。而这声音,也似乎打开了一些人的情绪开关一样,人群里的哭泣声,越来越多。有金吾卫拿来了白布,将寺令的尸体用白布包裹起来。毕竟是宗室,死了也是宗室。陛下和大宗正并没有将此人从宗族中除名。所以人死了,也不能就这么晾在地上。只是,他是罪臣,后事就不能大张旗鼓的办了,顶多,找个好地方,给口棺材,就这样下葬了。这也算是给他最后的体面了。“阿娘……我怕……”角落里,一个总角小儿蜷缩在乳母怀里,稚嫩的嗓音带着哭腔。乳母死死搂住他,手指掐进孩子的衣裳,却不敢发出一丝声响。压抑的呜咽此起彼伏,却无人敢放声大哭。李道宗回到这边院子里,看着哭哭啼啼的这些人,倒也没有心软。她们的下场,比起寺令,总归还是好的。至少人还活着。而且,宗室血脉,也不会有别的发落,最多,没为平民。祸不及家人的前提是惠不及家人,看看他们这些人身上的锦缎,看看他们平日里的衣食住行.......在场还有不少孩童。大云寺里搜出来的尸体,也有不少孩童。不过一天的时间,富贵如同过往云烟,偌大的宅邸被搬空,只剩下的空屋子,还有一群在金吾卫看守下等待被处置的人。李道宗带着查抄宅邸的结果入了宫。而宫中,李世民正在听李十八的汇报。李世民的脸色不是一般的难看。听完之后,压抑着心中的怒火。“听泾阳王的,迅速去办。”“是。”李十八赶紧拱手应声。“另外,诏狱里的那些人,给你们一天的时间,那些和尚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明日,杀一半。”“是。”李十八赶忙回百骑司的诏狱,去对付那些和尚去了。李道宗带着抄家的册子,来到了两仪殿。李世民从李道宗那里知道结果后,思索一番。“毕竟是宗室之人,首恶既除,剩下的,奴仆遣散,其家人,贬为庶民,离开长安。”李世民沉声说道。“臣遵旨。”李道宗拱手应声。“对了,还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办。”李世民说道:“百骑司诏狱里关着的那些和尚,明日午时,要斩一批。”“朕会让三省下批文,刑部盖印,下发到长安县府衙,让府衙将大云寺和尚的罪行陈列出来,张贴告知,告知长安百姓。”李世民说着。李道宗一一记下。“崔仁师回长安了,听说在查刑部内部的人。”李世民沉声说着:“你是刑部尚书,若是刑部内部的官员出了差错,你也是有责任的。”“是。”李道宗应和着。李世民之所以让李道宗去处理宗室的事情,也有这番缘故在里头。李道宗是刑部尚书,他出面,最为合适不过。而李孝恭,是李世民留在李道宗之后的后手。刑部。崔仁师在一一询问刑部衙门里的人,尤其是能够接触到刑部印鉴的那些人。回到长安之后,百骑司手里的原件证据,崔仁师已经看过了,按照那上面所记载的时间,崔仁师在刑部官员内部询问当时的事情。有的人已经忘记了,反正问了一大圈,能够得到的消息有限。对此,崔仁师很是苦恼,心里隐隐约约觉得必然是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