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想着打仗呢?”
“他们连前年的大唐都打不过,更别说如今了。”窗外一阵寒风掠过,卷起几片枯黄的落叶拍打在窗棂上,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崔仁师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沉默片刻后问道:"何时启程?""明日卯时。"崔敦礼放下茶盏:“所以今日才来见你的。”崔仁师点点头,忽然想起什么:"对了,我前些日子得了一副上好的狐裘,正好给你带上。"说着就要起身。崔敦礼连忙摆手:"不必了,御寒的物件,早都已经准备好了,你这狐裘还是留着自用吧,长安的冬天也不好过。““大云寺的案子,少不得你到处跑。”两人相视一笑。崔仁师重新坐下,神色却渐渐凝重:"安上,此去千万保重身体。”"我明白。"崔敦礼笑着应声:“出使草原,我也不是第一次了,放心便是。”屋内一时陷入沉默。烛火摇曳,在两人脸上投下忽明忽暗的光影。管家轻手轻脚地进来添了热茶,又悄悄退了出去。崔敦礼忽然压低声音:"倒是你,大云寺的案子...恐怕阻力颇多吧。”崔仁师苦笑一声,摇摇头,没有说话。“郑玄勖也在刑部,他一定会为这件事找你。”崔仁师惊讶一瞬。“你怎么知道?”"猜的。"崔敦礼轻哼一声,"荥阳郑氏向来与卢氏交好,两家姻亲,最是紧密。"“他找你说什么了?”崔仁师将今日之事简略说了。崔敦礼听完,眉头紧锁:"世家大族,真是..."他顿了顿,转而问道:"那你打算如何?"崔仁师望向墙上那幅山水画,画中远山如黛,近水含烟,一派宁静祥和,这幅画,是他十年前亲手所画,若是放在眼下,现如今的自己,是画不出这等意境的。"既然陛下将此案交给我,我自当秉公办理。"崔敦礼凝视着崔仁师,忽然笑了。“我支持你,既然认定了,就坚持下去,崔家,会站在你身后的。”说罢,起身拍了拍崔仁师的肩膀:“时候不早了,我回去准备了。”崔仁师也随之起身:"我送你。"两人并肩走出偏厅。庭院中月色如水,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走到大门处,崔敦礼忽然转身,郑重其事地说道:"怀瑾,保重。"崔仁师一怔。崔敦礼很少这样称呼他的字。他点点头:"你也是,早日归来。"目送崔敦礼的马车消失在街角,崔仁师在门口伫立良久。夜风冰凉,管家站在崔仁师身侧,轻声说着。“主君,回屋吧,当心着凉。”“恩。”崔仁师应了一声,转身回了宅子里,奔着书房去了。卷宗,还是要看,今日从刑部拿回来的东西,还要再捋一遍。明日早朝之后,还要去两仪殿面见陛下。这案子的后续,可是一场硬仗。打!打的就是硬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