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神,他只从阿依慕的眼睛里看到过。
但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对他露出那种眼神,而且还异常炽烈,着实可怕。
“阿飘,想不到你现在都成名人了。”叶三问回头看了一眼忙碌的警察,脸上全是欣慰的笑容。
叶飘皱眉:“叶三问同志,我强调过很多次,不要叫我阿飘,不要叫我阿飘,叫我叶飘就好。”
阿飘可是鬼啊。
叶三问沉浸在某种难言的喜悦中,根本没听叶飘在说什么。
这次的拜年,从这家到那家,再从那家到这家,直到午饭时分才结束。
阿依慕很讨人喜,七大姑八大姨都稀罕得很,给阿依慕的红包比往年给叶飘的大得多。
午饭是在奶奶家吃的。
奶奶申由已到了古稀之年,是个老刑警,退休后,又被返聘,直到前两年生了一场大病,才正式离开了她热爱一生奋斗一生的公安事业。
叶飘多次跟奶奶提出,让奶奶搬去跟父母住在一起,奶奶总说她一个人习惯了,而且她的身体很硬朗,能照顾好自己,没必要给孩子添麻烦。
其实爷爷是前年去世的,奶奶最是依靠爷爷,怎可能习惯了一个人?
奶奶是老刑警,总是忙着各种案子,各种讲座,在警界颇有名望,但在生活里,她简直就是个小白,啥都不会,幸好有爷爷在,才没让她的生活糟糕到一塌糊涂。
叶飘心里明白,奶奶不肯跟父母一起住,只是为了维护她最后的倔强。
爷爷的死,让奶奶和父亲之间有了不可调和的矛盾。
父亲叶三问始终觉得,如果不是奶奶退休后,又跑回去当什么返聘专家,继续插手那些棘手难缠的案子,爷爷也不会遇害。
奶奶干了一辈子的刑警,侦破了很多大案要案,唯独爷爷遇害的案子,她付出最大的心血,却没找到任何线索,让这案子成了悬案。
叶三问当时还嘲笑过奶奶,说奶奶被人称为神探,结果呢,连杀死自己老公的凶手都抓不到,算哪门子的神探?
就因爷爷被害的事,叶三问有一年多都没跟奶奶说过话。
叶飘执意报考警校,叶三问认为也是奶奶在背后煽风点火。
直到叶飘从警校毕业,要去遥远的西北农村工作,叶三问跟奶奶的关系才有所缓和。
申由知道叶飘带着一个漂亮的孙媳妇,一大早就起来忙活,饭菜丰盛得像是在五星级酒店吃饭似的。
一进门,申由就拉着阿依慕的手,坐到沙发上问东问西,开心得像个孩子。
申由问什么,阿依慕就答什么。
阿依慕的回答,总是出乎申由的意料,觉得这孩子不错,直率,不遮遮掩掩,不装模作样,是个能过日子的好姑娘。
“妈,再聊下去饭菜都要凉了。”上官墨催促她们赶紧过来吃饭。
叶三问跟申由的关系出现问题后,一直都是上官墨经常跑去看望申由,洗衣做饭,收拾家务,尽心尽力陪伴申由从失去爷爷的痛苦中走了出来。
吃过饭,叶三问和叶飘收拾碗筷到厨房去洗。
阿依慕想要去帮忙,却被申由拉住:“别去,这是咱家的传统,谁做饭好吃谁做饭,不做饭的那个就得洗碗。”
这话上官墨也对阿依慕说过,可阿依慕觉得这不对,比如将来她跟叶飘成了家,叶飘一天工作那么辛苦,她肯定会做好饭等他下班回来吃,吃完就去休息,绝不会让他洗碗。
叶飘刚洗完碗出来,手机就响了起来。
是个陌生号码打来的,归属地显示为本地。
“是小魏打来的,接吧。”申由瞥了一眼,认识那个号码。
她说的小魏,应该是魏学源。
叶飘接通后,电话里果然传来了魏学源的声音:“叶飘,我是魏学源,想请你帮个忙。”
“可以,我马上过来。”叶飘说。
魏学源说:“不用特意跑一趟,我给你发一段监控录像,录像里的人戴了口罩,拍得也模糊,无法……”
“画像是吧?行,我的邮箱是……”叶飘爽快地答应了。
叶三问和上官墨都有些不悦,大过年的,又不是在自己的辖区,叶飘居然还要工作。
“阿依慕,以后叶飘肯定经常这样,甚至比这还要忙,你要多担待啊。”上官墨不支持叶飘的工作,却希望阿依慕能别嫌弃叶飘。
阿依慕笑道:“阿姨,阿卡很能干啊,而且他做的是最神圣的工作,如果没